夜梟大驚,急忙大喝道:“父親,不可。”
“夜梟,你身為狼族少主,不久後便是要繼承大統,萬不可因為一名小小詛咒師,令在場所有酋長失望。”
夜梟絲毫不顧,幾步奔掠到聶長空麵前,冷冷的逼視躍躍欲試的人群,“詛咒師對我族有大恩,誰敢動他,我便殺誰。”
“夜梟!”
族長暴怒異常,目眥欲裂的望著站在聶長空麵前的夜梟,一雙手都在微微顫抖,又驚又怒,對門口咆哮道:“守衛何在,將夜梟拉下去。”
周圍幾百名守衛齊聲應是,立刻如潮水般湧來,團團將聶長空與夜梟圍在了大殿門口。
聶長空藏在袖子裏的手握緊了又鬆開,如此反複多次,卻始終沒有第一時間逃離。
自己好歹救了整個狼族,轉眼間便得到這般待遇,他心裏又怎能平衡?
見聶長空不動,夜梟焦急的低喝道:“你快走,我來擋下他們。”
聶長空意味深長的看了夜梟一眼,見他眼中神色不似作偽,原本已經涼透的心,終於漸漸升起了一絲絲暖意。
至少,在所有人拔劍相向之時,還有這麼一位了解自己的人站在身旁。
便在他怔怔出神之際,夜梟焦急的聲音再次傳來,“快走。”
聶長空恍然驚醒,陰沉著臉,迅速在周圍一百六十名戰士身上掃視了一圈,低喝道:“助我突圍。”
他此刻的詛咒術已經達到迷魂第七階,正好可以迷惑一百六十名普通人的心神,低喝聲剛剛落下,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六十名狼族戰士木然的圍了過來,手中武器紛紛指向了自己人。
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之前從未見過詛咒術的人,瞬間嚇得亡魂大冒。
“看到沒有,詛咒師如此詭異,其心可誅。”
“絕對不能讓他逃離,不然將是我狼族的一大災難。”
聽到周圍傳來的指責聲,聶長空怒極反笑,“哈哈,我原本以為狼人行事都會光明磊落,沒想到竟然也是如此陰謀百出,不擇手段,算是我看走了眼。”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聶長空的雙眼,直直上著遠方大殿上的族長,話中含義極具明顯。
他總算是看出來了,族長或許早就想殺自己,此刻不過借題發揮而已。
族長眼中殺意大甚,大喝道:“速將夜梟拉下來,傾盡一切,必須格殺詛咒師師徒。”
見聶長空依舊沒有第一時間退出,夜梟更加焦急了,“即便不為你自己考慮,難道淩天你也忘記了?”
聶長空瞬間動容,剛才心裏升起滔天怒火,一時間竟忘了淩天,對夜梟感激的點了點頭,立刻對身旁一百多名狼族戰士低喝道:“殺出一條血路,去木屋。”
一百多名狼族戰士雙眼木然,絲毫沒有猶豫,舉起手中武器亡命般向前殺去。所過之處,阻擋的人皆被他們第一時間砍翻在地,即便麵對自己人,他們出手也是狠辣無比。
原本還有幾百名守衛擋在門口,見被聶長空迷惑的一百多人如此凶狠,誰的眼中都布滿驚恐,以至於沒過多久,聶長空就與一百多名戰士遠離了大殿,一路勢如破竹的向木屋奔去。
大殿上,族長雷庭般暴喝道:“傳令城內十萬將士,圍住木屋,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夜梟急道:“父親,其他人不了解也就罷了,聶長空挽救了我們整個狼族,您也親眼所見,為何還與這些無知之人一般?”
“住口,世間詛咒師隻剩他們兩人,此刻不滅,更待何時?”
夜梟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迅速在大殿內所有酋長身上掃視了一眼,最後又看向自己的父親,“原來、原來這一切……”
夜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族長揮手打斷,“不錯,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此刻狼族內的威脅被他掃盡,我不可能婦人之仁,放這種隱患回到人族。”
“可是父親,他不一樣,他並沒有針對我們狼族之意。”
族長眼中升起一絲不耐,見夜梟一臉猙獰,暴怒的神色頓時一緩,快步走到夜梟麵前,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別忘了,聶長空雖然對我狼族有大恩,但他始終是人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在人族無立足之地,便跑到我狼族作威作福,一旦讓他回到人族,必定轉矛指向我們。”
夜梟一怔,眼中神色繁複難明,身為少主,任何事情自然要以整個狼族的利益為先,自己父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隻是眼中神色變幻了片刻,卻依舊目眥欲裂的說道:“父親,您已經被權欲衝昏了頭腦,你把所有人都想得如您一般不擇手段,但、我不是!”
說到這最一句話時,夜梟的聲音猛然拔高,魁梧的身軀猛然一甩,製住他的幾名狼人瞬間被他遠遠甩飛了出去。
族長大驚,“你瘋了,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為你奠定族長之位。”
“不需要。”
夜梟深深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瞬間拔出腰間巨劍,對周圍躍躍欲試的狼族戰士大喝道:“誰敢再攔我,別怪我劍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