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名發號施令的將領也走了出來,聽到夜梟的話,小心翼翼的問道:“少主,您在說什麼呢?”
夜梟眼神一冷,也不知道哪來的怒火,低沉的咆哮了一聲,四隻狼牙瞬間自嘴唇的皮肉下暴露而出,“你該死!”
那名將領一驚,詫異道:“少主,我……”
“噗!”
話還沒說完,夜梟手中的巨劍已經劃過他的咽喉,鮮血立時噴濺而出,頭顱更是瞬間衝天而起,“咕嚕”滾落到幾丈外。
絲毫不顧噴濺到自己身上的鮮血,夜梟再次望了一眼聶長空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道:“倘若你剛才下令慢一些,我又何嚐會落得如此不仁不義的下場?”
白鱗冰蛇眼中滿是溫順之色,似乎也生怕將頭頂上的聶長空兩人掀飛下來,速度也不敢太快,昂起的頭顱甚至比城牆還要高出兩三丈。
即便如此,聶長空依舊感覺耳邊狂風呼呼,頭發紛亂飛舞,望著下方嚇得驚慌失措的狼人,眼中頓時升起了一抹深深的悲涼。
來到狼族都城不過短短一個多月,便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從被所有人懷疑,到慢慢消除敵視,幾番生死,幾番曲折,終究還要是背負一身罵名離開麼?
不甘啊!
所有努力一朝盡毀,即便心性再如何淡漠,此刻亦不免心灰意冷,意興闌珊。
或許自己出現在人世間,原本就是個錯誤。
詛咒師傳承萬年來,其中定有比自己傑出的詛咒師,他們卻始終都沒有踏入塵世,原來並非完全是因為世人痛恨詛咒師,其中還夾雜諸多因素,權勢、利益,這些因素一旦參雜進來,就已經不再是如淩天初見自己時,第一印象的喜好。
風尖浪口過後,才發現“簡單”二字如此可貴,繁華落盡,返璞歸真,或許才是最終歸宿。
想至此,聶長空突然側頭望向一旁的淩天,“接下來你想去哪?”
淩天嘟著小嘴想了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道:“如果是我自己選擇的話,自然是回人族,不過師傅你說了算,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聶長空嘴角牽起一絲淡淡的笑容,立刻駕馭白鱗冰蛇加速,不過片刻間,便越過高達五丈的城牆,而後如飛一般向遠離了狼族都城。
“師傅,我們要去哪?”直到遠遠將狼族都城甩在身後的視線裏,淩天才好奇的問道。
“往東。”聶長空堅定的應道。
“為什麼要往東?”
聶長空一怔,沒有回答,但腦海裏,卻又浮現出了狼族各部酋長聚集之前,岩森對自己說過的一番話,她說妖無媚曾經來過那個部落,後來已經往東而去。正是這個原因,才會讓他脫口而出。
見聶長空不答,淩天狐疑道:“師傅,我們之前不是說好要去人族煉獄堂的嗎?”
聶長空哪裏不知道淩天心裏的想法,不過卻也不點破,不答反問道:“煉獄堂神秘無比,你知道總堂在哪麼?”
淩天不禁有些失望,“難道師傅您也不知道?”
“不錯,不僅我,就連修煉界中,也極少有人知道。”
白鱗冰蛇蜿蜒前行,沒過多久,便來到了之前與禦水蛭交戰的那個湖泊。
自白鱗冰蛇的頭顱上往仰視下去,隻見那片湖泊清澈見底,湖麵平靜無波,映射出的天空宛如夢境,比實景甚至要炫麗上幾分。
尤其經過湖泊邊那片草地時,古天那張邪異的臉龐,又無由來的浮現在腦海裏,原本隻是一名看起來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青年,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竟然令白鱗冰蛇恐懼如斯,直到此刻,聶長空都無法想象他究竟是何等存在。
便在這時,淩天詫異的聲音突然自旁邊傳來,“咦?師傅,你看這白鱗冰蛇似乎有些不一樣啊。”
“哪不一樣?”
回來神來,聶長空側頭望去。
淩天伸手指了指白鱗冰蛇頭顱上凸起的兩邊,不解道:“之前乘坐的時候,我仔細觀察過,一直都是平的,現在兩邊怎麼感覺有些突出?”
淩天這一指,聶長空也才恍然大悟,默默思量了片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突然升起一抹激動之色,低呼道:“難道那枚內丹真的有了效果?”
“什麼內丹?”淩天一臉不解。
聶長空神色激動無比,伸手在凸起的部位撫摸了片刻,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又悻悻收回了手。
淩天也好奇的伸手在其上撫摸了片刻,突然笑道:“好像要長出兩個角的樣子。”
這句話原本隻是淩天隨口說說,他說完後,甚至都沒有想過聶長空會回答這個問題。
然而這不經意的話落到聶長空耳中,卻瞬間在他的心裏驚起滔天巨浪,“什麼?兩個角?”
見聶長空一反常,驚詫如此,淩天驚疑不定的問道:“師傅,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