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空更加不解了,“既然小姐與蕭然如此情投意合,大可與蕭然一走了之,去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生活,又何必如此麻煩?”
蘇靈兒道:“我父親隻有我這麼一個獨女,倘若我與蕭然一走了之,我怕他會接受不了,我不忍父親傷感,所以隻能求公子假借娶我之名,將我帶離開夕陽城。”
聶長空一臉為難,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既然城主對小姐如此不舍,即便我答應,恐怕城主也不會讓我將你帶走吧?”
“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到時就算我父親不舍,公子若是執意要帶我走,我想我父親應該會同意。”
聶長空沉默了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那這些蕭然知道嗎?”
蘇靈兒黯然道:“實不相瞞,以蕭然倔強的性格,定然不可能接受我這種建議,所以我隻以私下找公子前來商議,希望公子成全。”
說了這麼多,聶長空總算明白了,蘇靈兒想借助自己之手,瞞過城主,將她帶離這裏,從此與蕭然雙宿雙飛。
沉吟了許久,聶長空還是搖了搖頭,“抱歉,我有要事在身,恐怕要讓小姐失望了。”
語畢,聶長空轉身向外走去。
沒走出幾步,隻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與此同時,蘇靈兒焦急的聲音再次傳來,“公子請留步。”
聶長空腳步一頓,冷聲道:“如果還是這個話題,小姐就不用多說了。”
話剛剛說完,那個腳步聲已經來到了身後,還沒等聶長空回頭看去,隻聽“咚”的一聲輕響,一隻衣袖瞬間被人握住,與此同時,蘇靈兒哀求般的聲音傳來,“公子,求你幫幫我們。”
聶長空身軀瞬間緊繃而起,因為剛才那個“咚”的聲音,像極了雙膝跪地發出的聲響。
猛然回頭望去,映入視線裏的,果然見到一名黃衣女子正跪在自己身後,輕紗遮麵,看不清真容,隻有一雙如水般的眼睛露在外麵。此刻那雙眼眸之中充滿了哀求之色,淚眼朦朧的望向自己。
剛剛與那雙眼睛接觸,聶長空身軀頓時一顫,到口邊的決絕話語又生生卡住了。
即便被輕紗遮住,依舊能看到眼眶周圍潰爛的痕跡,眼中的淚水正簌簌的往下掉落,迅速沒進輕紗之內,而她竟絲毫不顧,握住自己衣袖的手越來越緊,似是害怕放鬆一些,自己就會揚長而去一般。
“公子,現在我父親隻認定了你,一旦我的病醫好後,我父親絕對不會同意我與蕭然在一起,所在求你了。”
聶長空藏在袖子裏的手握緊了又鬆開,如果反複了也不知道多少次,腦海裏更有無數個念頭閃過。
怔怔望著那雙婆娑淚眼許久,拒絕的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好,我答應你。”
蘇靈兒喜極而泣,連連道謝,聶長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不用謝我,我需要與蕭然聯手,隻是在幫他而已。”
沒有繼續逗留,聶長空很快就離開了城主府。
一路上,聶長空才越想越後悔,自己原本出於一片好意,一旦弄巧成拙,結果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
轉念一想,自己既然已經答應了蘇靈兒,隻要沒有太大的意外,這個計劃應該會很順利的完成。
回到之前那座宅院,將所有可能發生的意外想了一遍。
因為蘇靈兒的傷勢已經以快速恢複,隻需幾日,便可恢複原貌,按照計劃,聶長空需要提前去城主府提親。
第二天清晨從冥思狀態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詛咒術依舊沒有任何提升之後,聶長空倒也沒有太過氣餒,越到後期越難以提升,這點他早就預料到。
隨意整理了一下,聶長空終於再次向城主府走去。
清晨的空氣無比清新,晨光溫暖而柔和,輕風拂來,夕陽城的大街小巷一片繁華似錦。
穿過條條大街小巷,再次來到城主府大門口時,聶長空才深吸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希望一切順利。”
既然已經來了,聶長空倒也沒有拖遝,迅速讓侍衛去稟明自己的來意。
不久後,通報的侍衛再次奔來,恭敬道:“城主有請。”
隨著侍衛來到城主府一座偏殿內,還未走近,城主便笑容滿麵的迎了上來,“你終於想通了嗎?”
沒有過多的場麵話,城主剛剛迎上前來,聶長空就直入正題,“城主,能娶到令千金,是我聶長空的榮幸,希望城主成全。”
城主歡喜無比,望向聶長空的眼神也親切了不少,似乎已經把聶長空當成了家人一般,親昵的握住他的手,“隨我來,我這就帶你見見小女。”
聶長空皺皺眉,“不用了,我今日來,隻是想問問城主的意見。”
城主笑道:“放心,我之前說過的話一定算數,待神醫徹底將靈兒的病治好,擇日就給你們主婚。”
聶長空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蘇靈兒的病畢竟時間太久,想要完全康複,至少需要幾日的時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