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音佳走到子墨家院子門口,院子不大,是個大通院,左邊住著兩家人,分別是子墨爺爺兩兄弟,右邊有三間房,第一件間是子墨堂叔一家,後兩間是子墨爺爺和子墨一家。院子大門晚上會插銷,白天就虛掩著,申音佳推開大木門,一股飯菜味道就傳來,褚宗深吸一口氣說:“誰家在做飯,比咱家主廚王師傅都厲害。”
院子裏很熱鬧,每家每戶都在為午飯忙活,因為院子窄,男人們一邊劈柴一邊聊天,妯娌們也一邊做飯,一邊說著自家閑事,小孩們在院子中穿梭,時不時還互相拿零食分享。
申音佳也沒感染,他希望以後也跟子墨能像此刻般生活,真是最美滿了。不遠處,子墨還是拿著字典在學習認字,他脫口叫道:“子墨。”子墨抬頭看見申音佳,很高興把他引進屋,家人們也非常歡迎申音佳,爺爺把申音佳拉到身邊坐下,申音佳趕緊雙手合十,低頭一拜,他跟子墨爺爺說:“爺爺,我這次是專門請你出山了。”
爺爺搖搖手說:“老嘍,沒人認你了。”
申音佳說:“爺爺,請原諒此次我貿然邀請您,鐵路是民族大計,現代科技進步,已經使原先落後於中國國家,國力在中國之上了。”
子墨爺爺平日看似都在打坐,情緒從未激動過,但是此刻卻大聲說:“中國科技一直是領先亞歐大陸的,中國傳統文化深不可測,外國科技可以學習,傳統文化也可以發展,真正危機源於內部,政治腐敗,財政虧空,軍隊喪失鬥誌,才導致閉關鎖國,不思進取。”
爺爺從未如此大聲說過話,全家人此刻都不敢說話,默默做著手頭活,小孩們也都站在牆角,申音佳聽了爺爺話,才知道自己格局渺小,他敞開心扉,跟爺爺說:“爺爺,我今年不到20歲,看著家族就從鼎盛,走向了沒落,申家幾百口子人,幾輩人都靠申家吃飯,如果申家倒了,他們拖家帶口,如何生存。”
爺爺也是從昌盛轉到沒落,他緊緊握住了申音佳手,點了點頭。申音佳一直承受著巨大壓力,此刻也傾瀉出,說:“大勢所趨,我也知道不是我一個人能拯救,特別是晉商發展,幾百年商業模式已經固定,我此次改變申家商業布局,也是背水一戰,成了,保住了申家,不成,也是為山西百姓做了貢獻,也比大把銀子讓國外商人拖欠貨款或者讓貪官拿了強。”
爺爺仔細盯著申音佳,他在判斷申音佳,他追問:“修建鐵路可是長線投資,申家投入如此巨大,況且時局不穩,政府有可能中止,一道令就可以暫停原先合作,如此風險之大,申家不考量。”
申音佳知道趙老爺子幾經風雨,根本瞞不住,他真是有衝動把一切都跟他說,但是茲事重大,他還是克製住了。一時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子墨爺爺。
子墨爺爺看著他,忽然多了幾分憐愛,他早已避世多年,看到一個不到20歲男娃,為了拯救家族承擔了巨大壓力,他本想告誡申音佳:“混沌世界,放下就是得到。”但是轉念一想,他如何能靠自身就放下,名利、磨難才能使其頓悟。
爺爺把他拉到隔壁房間,看看外屋殷勤招呼客人,一切被蒙在鼓裏子墨,他說:“我可以出麵跟政府談判,拿到修築鐵路代理權,但是你要保證,不能傷害子墨。”
申音佳無比感激,同時也無比愧疚,他忽然給爺爺跪下,低頭說:“爺爺,我隻能保證,絕不會從主觀意願負了子墨,我很愛他,我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她。”
爺爺歎了一口氣,扶起他說:“造化弄人,你記住你今天話就可以。”
申音佳此刻想大哭一場,但是還是強壓著情緒,猛烈抖動著,但是即使如此,此刻也是淚流滿麵,他抬起頭看著爺爺,點點了頭。
子墨爺爺握住申音佳說,慢慢地由衷說:“音佳,我很理解你,當時趙家分家後,很快就沒落,我在年輕時候也曾想拚了全力拯救趙家業務,靠著趙家威望,聯合政府,也做成了幾項業務,但是趙家盡數,我是無法控製,後來我修行,也就都放下了,多年修行感悟想跟說:有道無德是道中之魔,終於失敗你有道,但是你這個人品德不好,你也成不了,但反之就不一樣了,有德無道,也會冥冥之中也會有人給你指導,一定會成功,這是真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