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音佳認為小德張不僅僅機警、審時度勢,最主要是一個聰明人。
跟聰明人打交道,共贏可能性很大。
王大人做局,申音佳恭恭敬敬拜見小德張,小德張正得勢,平時給銀子、拍馬屁之人絡繹不絕,所以也沒有太當回事,。
小德張慢悠悠落座,說:”起來吧“。
酒過三巡,小德張也是性情中人,他說:”以後有事,你就隨時說。宮裏現在我還說得上話。”
王大人一聽,鬆了一口氣。
申音佳小心翼翼說:“大人,我隻求能跟隨大人,力求忠心。”
小德張哈哈大笑說:“忠心二字,如何評判。”
申音佳看看外麵,此刻褚宗正在門口守著,申音佳拿出幾張紙,遞到小德張麵前說:’家父一直在政商界,他深知政治和商業一樣,複雜多變,不能不留有後路,一張是天津房契,非常隱秘和舒適,一張是申家五成暗股,隻有您指示後才啟動,在此之前都每年固定分紅,但是不在您名下。“
申音佳是為他失勢後做了十足打算,小德張夾了一口菜,放在嘴邊半天一直沒進口。
他何嚐不知,中國曆史中,寵監的下場一般很慘,重則被碎屍萬段,如劉瑾;輕則暴屍街頭,如安德海;李蓮英算是難得的全身而退,但出宮兩年便莫名去世,最終僅有一顆頭顱葬在棺中,屍身不知去向。
一旦出了事,他所有房產、資產都帶不走,能逃出保住命就不錯了。
如此聰明小德張,豈能想不到。
他看著申音佳,心裏想道:此人年紀輕輕,卻有如此眼界,日後了不得。人就是很奇怪,小德張現在正是紅人,但是他也知道平穩落地、善終很難,也時不時有悲涼之感,此刻,他對申音佳也多了幾分欣賞。
他點點頭。
申音佳和王大人一對視,知道事情成了。
申音佳跟他敞開了喝,後來所有人都喝倒了,申音佳還是沒事,他其實不知道自己酒量有多少,多年以後他回想,估計就是心情放鬆了,太高興了,所以千杯不醉。
褚宗跟他把王大人和小德張送回家後,問他:“少爺為何不求他就就老爺。”
申音佳說:“此人從底層受了苦,一步步混起,他絕不是能此刻感動就能認你當兄弟之人,感動是感動,利益是利益,此人聰明有遠見,能一起做生意,但是無利不起早。”
褚宗笑著說:“少爺你真是成熟了,學會看透人性,利用人性了。”
申音佳說:“褚宗,在北京設立一個分館,一是打探消息,再則平日維係關係,你派幾個機靈、穩妥之人”。
褚宗說:“少爺,放心,我一定辦妥。”
申音佳心裏落了石頭落了一半,算是開局還不錯。
申音佳日日陪著小德張,隻要他出宮,一定就跟申音佳一起吃喝,申音佳明麵上跟大家一樣,給小德張送禮、買單,但是絕不出位。
關那得知申音佳攀上了小德張,跟謝陽武一合計,決定也拿錢砸。
關那托人跟小德張說,許諾申音佳給多少,他們同樣也給多少。
此事,正是申音佳和小德張商議要“一箭雙雕”,小德張拿著關那孝敬銀票說:“音佳,你放心,他們哪有什麼錢,他們為了跟你抗衡,估計把山西商人都得罪了,估計你回到山西,就已經有人在反他了。”
申音佳和小德張哈哈大笑,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此刻謝陽武和關那,還在極度膨脹,他下一個目標:取代鄧聘之。
上帝欲其滅亡,必要其瘋狂。
在政治上,謝陽武已經沒有了盟友,他周圍都是敵人。
商界,他強行搜刮錢財,已經把支持他金主都剝削幹淨。
佛教總說“因果”,道教總說“道”,其實本質都是一樣,萬事萬物,都是有其規律,一旦以“惡”道為之,就會享受惡果。
此刻謝陽武聽著關那日日讚美,他認為關那才是普天下唯一理解他之人,他要繼續實現抱負。所謂最蠢之人,謝陽武第一,沒有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