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早春(1 / 3)

風,一日日暖了,刮在臉上,不複是刀割,易如了姑娘小巧的手,在輕撫著你的臉。

太陽,一日日溫煦了,曬在身上,不複是冰涼,易如躺在媽媽的胸懷裏。

天,低了,越發的明淨,湛藍了。

山上的雪,隻有背陰處,有星星點點殘存,向陽處,全不見了蹤影,樹木,從冬的蕭瑟中,一日日的精神了起來,遠看雖還是一片的枯黃,蕭條,但走進山林,誰又沒看到樹身泛出的青青的暈圈,拉下一個樹枝,誰又能看到枯葉間萌發的新綠。如若你在山上沒站住,往下一滑,等抱住一棵樹立住時,又會驚奇地發下,枯葉,已有著千絲萬縷的綠,嫩嫩的,如剛出生的孩子一般,在枯葉下,使勁地長著了。

如若這不算春,那麼到小溝裏,或河邊,河邊,又淹沒了在冬天裏裸露的白花花的石頭,流的更歡快,輕鬆了,嘩嘩嘩的,那冬天,阻擋水流的冰呢?早已在溫暖的水中,成為了一個分子,鴨兒,在水裏嬉遊,三個一夥,五個一群,一會你追我,一會就在水上立起身子,拍打翅膀,天是藍的,水是綠的,上邊浮遊著這麼一群活潑的鴨兒,這是多麼美的春景圖啊!

不,這也許不算美,看看,仔細看看,夾河的密密的柳,那才叫美呢!遠望去,不如”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嗎,那毛聳聳的柳泡,緊緊地密密地綴在柳枝上,如在一夜的春風間,給柳樹開滿了花,在這和煦的風中,明媚的陽光下,輕輕搖曳,如活潑潑的流水,相映,不是為這幅圖畫又增添了美景麼。

啊,在河畔,依著柳的,是碧綠綠的麥田,積雪融化了,土地,解凍了,濕漉漉的,給麥子供給了上足的水分,麥子,曬的暖陽,在藍天下安詳地生長,遠望去,如綠茵場一般,夾峙著河,圍著山。

噢!早春,天是湛藍的,太陽是明媚的,風,那麼和煦,一塊是那麼的安詳呀!這是早春這幅畫的背景吧!而山,河,田,是早春這幅畫的主體了,噢!早春呀!你是充滿著生機,蘊藏著巨大的力量的,而在田疇間,農人們已在給地上背著簍,往來行走了,啊!靜觀這早春的富有生機的畫卷,我不禁感到:

早春,是一年中最好的景呀!它帶給人們的是無限的生機和希望,願我們珍惜這和祥的早春。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因為我,而穿的衣服在一次次地改變著,這個人,就是我的父親。

聽母親說,父親在年輕的時非常愛打扮,愛穿一身好衣服,頭上,還愛摸上一點頭油,油光可鑒的;腳上,還要穿一雙烏黑的皮鞋。父親是農人,那時的人們的時候是貧窮的,山裏尤其如此;但父親寧可少吃一點少喝一點,也不願少穿一件衣服。

母親有時也勸過他:“屋裏陰不陰,陽不陽,祖輩是啃土巴疙瘩的相,打扮成那個樣也不怕人笑。”“他笑他的,我穿我的管他啥!”“哎,穿你就穿吧,可是家裏你也應該照顧,油鹽醬醋總得要啊!”“我又不是不顧家,你該不是嫌我沒給你買吧!”母親不好意思地一笑,說:“你要穿你就穿吧!隻要你能照顧了家,我又有什麼的。”

可是,父親因為有了我以後,他的衣服是一點點地變了。由我下地帶來的一聲喜悅的啼哭,他便欣喜的狂奔而去,以賤價賣了一件他舍不得穿的衣服,去買了些好吃的回來,慰勞母親。我的到來,父親是快樂,幸福到以至有些瘋癲了。父親為了打扮我,又去賣掉了他最愛穿的那套中山裝,去給我扯了布,做了一身衣服。後來聽母親說,這件中山裝是父親盼望了很久,去下苦力掙錢買下的。為了買這身衣服,他費了不少心血。

為了我,在我嬰兒時期,父親便賣光了他的在那個時代最流行的衣服。唯有一瓶頭油無處賣,他還是每天早上起來要抹一遍的,這似與他已變成一身補丁的衣服不相配,也與腳上穿的一雙解放鞋不相配。這些都讓好麵子愛打扮的父親流露出一絲傷心。便把頭油很多地抹,想以此來掩飾心裏的缺憾。以至頭油抹的太多侵到領子裏去,一直到後背上。

母親看到了笑得半天喘不過氣來,直到父親尷尬,她才說:“賣了幾件衣服為了你的兒子,又不是咋了,就象割了你的心頭肉似的,在心裏發啥瘋,人好不好不是幾件衣服能裹的好的,隻要心好就行,還把你發瘋的,把個頭油抹得流到背上了,象娃兒尿一樣,不嫌丟人。”父親嘴角一陣似笑非笑的神態,忽而看到我,伸手抱了,在我的臉蛋上親了親,一切不快已不複存在,說:“一切為了我娃兒,老子不穿了,也不抹了,要這個體麵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