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早春(2 / 3)

掙錢的路子是一天天的寬了,生活也是一天天的好了點,我從嬰兒到上學這段時間,父親也走過了一生中的黃金階段。他去了村林場掙錢,四五年下來,使我們貧困的家有了一些轉機,該添置的也添置了,父親這時不但給自己買了一些新衣服,也給家裏每人買了。母親說:“掙幾個錢就燒了。”“有錢了,就應該花點,這幾年也苦夠了你,跟我在山裏也可憐,吃不如人,穿幾件衣服還把家咋了?”於是,父親又第二次開始了中年時期的打扮了。買了一套風衣,一雙流行的皮鞋,烏黑的。頭上呢,頭油又抹上了。這又使父親有了體麵的人生的第二次快樂。

慢慢的,我有大了,讀過了小學,中學。父親身上的衣服終因我而飛了。這次到不是買了,而是破舊了,他再也沒有能力去買了。因為我中學畢業考上了學,需要一大筆錢,已是父親沉重的負擔了。這時的父親也不如了四十多歲的大關。半輩子的操勞,體力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掙錢於他簡直是要命的事,甚幸的是,父親在以前有點眼光,把掙來的錢去買了一些磨麵的設備,現在靠給人家磨麵,一天能掙幾個錢。

要不是因為供我上學,老實說家裏的日子還是比較好過的,副器也可以買他想穿的衣服,按照他的愛好去做。可是就因為我,他不能穿了,一天在那轟鳴的機器聲中,給別人加工著糧食,一直從太陽剛出山頭熬到夜深。很晚了,他才休息下來,蘸著唾沫數著那到手的粘著麵粉的小票。對母親說:“今天掙了二十塊哩,娃兒這個月的錢快給攢夠了。”說完,和母親二人就放心的笑了。為此,他又好似冷卻了一樁心願,一身的疲憊也沒有了。我知道這些後,默默地想:如果沒有我,父親拿著這錢一定怎麼用的,給自己買一身新衣服,再給家裏買些必用品,再給。於是,他遍可以保持年青時的喜好,穿的如人,要體麵。

可是,為了我,他穿的衣服一天比一天破舊了。失去了他一慣的體麵和尊嚴。而父親的頭上,衣服上粘著達到白色的麵粉,一天天的風裏,雨裏成了一道風景,他一天天也在這風景裏在改變,變的身體彎曲了。

一天,收到父親的來信和彙款,父親的這些話閃進了我的眼裏:隻要你能把學上好,我就是以後不買一件衣服也願意,這些錢寄給你,別餓了自己,也別刻薄了自己,該穿的穿,該吃的吃。再沒有比這簡單的話語更能激動我的心了。往事幕幕,於現在在眼前連成一片,化作眼中滴滴的淚了。

哎!父親,兒子真不知什麼時候能掙上錢給您老人家買一身您喜歡的好衣服。

父親,兒子後來當老師了,能掙錢給您買好衣服時,您卻永遠的離開了我。您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而給您買一身好衣服,也成了我心中永遠的遺憾和心疼了。

響晴了許久的溫暖如春的天,忽然就陰沉了下來。早晨起來,就讓人感到冷颼颼的,中午的時候,就刮起了風,風並不大,但是,刮在臉上,卻讓人感到難受,鑽進衣服裏,就讓人直打顫。

下午,天空中就開始落下了雪花,雪並不大,隻零落的雪花在空中飛舞。漸漸的,雪就開始大了起來,空中的雪花就密集了起來。

我吃過了飯,就出了門,準備去街上逛逛。下了樓,走在雪花中,卻沒有中午時那麼寒冷的感受,雪花就像小精靈一樣,落在了我的頭上,臉上,像頑皮的孩子一樣的跳舞。忽然而來的雪,帶給了人另外的美好感受。

學校裏正放學,雪花中就有許多的家長來接孩子,沒有家長來接的孩子,就邊走,邊伸手抓空中落下的雪花。我想,麵對忽然而來的雪,孩子們的心裏,一定和我一樣的激動。落雪了,雖然天氣不如以往的溫暖,帶來了寒冷,但是,雪花帶給了人不同的感受,忽如一夜的雪後,明天清晨起來,到處都白皚皚一片,山是白的,樹木是白的,人家房屋的定子是白的。白色主宰了一切,掩蓋了冬天帶來的蕭條,讓人感到是那麼的博大,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