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禎問話之時,看似借著酒勁,龐統呢?是真的有酒勁了。
“文真兄,自桓靈失統,董卓造逆,天下間豪傑並起,亂世已現。丈夫當之,將展平生所學,做一番匡扶宇宙的大事……”
龐統麵上帶著紅暈,右手揮舞,出言似有狂放之態。
“嗯,情緒有了,再飽滿一點……”劉禎想著,一派傾聽之狀。
“要做,當特立獨行,與眾不同,揮灑自如,不受桎梏。”
“哦,匡扶宇宙,揮灑自如,兄長要做張良陳平這般大才?”看著龐統眼中閃動的光芒,劉禎隨之問道。
龐統聽了卻搖搖頭,笑道:“留候陳平,自是有才,但前者太過寬厚,失了瀟灑,後者雖能用計,卻無奇謀,總需重金……”
“來了,來了,狀態出來了。”劉禎聞言心中暗笑,麵上卻露出驚訝之色:“此二人都是開國賢良,居然不入兄長之眼?”
說著,眼珠子轉了轉,又道:“那管仲樂毅,又如何?”
龐統聞言,笑容一收,正色道:“兄弟,我本有才,古往今來,縱橫六合,此為一也,為何要以他人做比,受其桎梏?”
“謀臣猛將,賢良大才,也該是今更勝古,不需比也!”
“好,說得好,今更勝古,不需比也,我兄果非常人,當浮一大白!”劉禎聽了“拍案叫絕”,舉起壇中美酒,倒入口中。
“嗯?”龐統卻是一愣,問道:“文兄,你居然不言,統乃狂妄?”
劉禎放下酒壇,擦了把嘴,放下酒壇道:“少年自有少年狂,鮮衣怒馬好文章,胸有所學,心有所想,照而言之,何為狂也?”
“倘若如此也是狂,但就該狂,狂的好,狂的真實!”
“少年自有少年狂,鮮衣怒馬好文章?說得好,說得好……”龐統搖頭晃腦一陣自語,跟著連連點頭,舉起酒壇又是一大口。
等對方喝完,劉禎方問:“此是兄長心中之誌,但如何為之?”
“如何為之?”龐統小眼一瞪:“胸有所學,自該報效國家,一展才華,奈何皇綱失統,天下英雄,目下卻未有在眼中者。”
“哦?”劉禎眨了眨眼,想著道:“當年許子將有言,曹孟德亂世梟雄,治世能臣,如今奉迎天子於許都,兵精糧足……”
龐統聽了,卻隻是搖頭,劉禎續問:“莫非兄長也鄙其出身?”
“哼!”後者聞言,卻是一聲冷哼:“什麼嫡庶之分,自以為是耳,兄弟你有此言,莫非也常以此視世人?”
“我沒有?”劉禎立刻擺手:“才華學識,始於天賦,在於苦學,二者不可或缺,卻與嫡庶有何關係,世人如此,不過畫地為牢。”
龐統見劉禎說的認真,這才容色稍緩,又道:“觀其過往,當真有手段心胸,且不乏軍略,唯獨疑心太重,並非良主。”
“那,汝南袁公路呢?四世三公,大漢名家,文武得人,占據一方。”劉禎頓了頓,再問道。
“袁公路?”龐統嘴角微微上翹:“以統觀之,此人心胸氣度,權謀手段,皆不及曹孟德,其誌卻猶有過之,豈能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