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那天,家裏頭忙翻天,大爺爺讓顏木和顏錫兩個人去後院抓雞和鴨,結果顏錫很快就兩手各提一隻,顏木卻追著鴨子跑,被它耍的團團抓,顏錫一直忍著笑,最後想向他伸出援手,但被顏木非常有骨氣的拒絕,非要親自抓到不可。他就是和一隻鴨子鉚上了,等抓到時候他也離灰頭土臉差不多。
而且顏木還是用手捧著自己費就牛二虎之力抓來的鴨子。
“你抱著他幹嘛?這麽寶貝?”顏錫打趣道,動了動自己的手示意他抓著翅膀拎起來。
“會難受吧……”顏木遲疑了一下說。
“恩?”
“鴨子。”顏木的態度還挺認真。
“……”顏錫無語。
除夕夜,家裏擺了三大桌,對於座位安排,因為年齡和輩分問題大家還爭了一下,按輩分嘛,大人小孩混坐在一起,小孩子們心裏還挺不樂意的,家中最長的太爺爺發話,小輩們自己坐一起,免得拘束,於是一幫年輕人放羊一樣樂得高興。
吃到一半,小輩們挨個去向太爺爺拜年拿紅包,顏木那時腦海裏冒出個想法,他挺替太爺爺肉疼的,要打這麽多紅包,而且那麽多人也多虧他老人家數得清,不糊塗。太爺爺是他少許比較喜歡的顏家人,長須白胡,總是慈愛的看著他們這些晚輩,這次也是太爺爺讓他和爸爸兩人回來的,也沒有因為自己與這個家毫無血緣關係就冷淡待他。
拜年完畢後,小輩們又坐回自己的位置,這時徐蘭靜端著飲料‘!!’跑到顏木跟前,他頓時警鈴大作,暗叫,天啊這個小鬼又準備幹什麽!還沒整夠麽?
徐蘭靜大搖大擺的走到顏木麵前,很有官僚主義的派頭,“乖侄子~”說著舉著手裏裝滿飲料的杯子示意顏木敬她。
小孩子真難惹,顏木苦笑了一下,扯著嘴角說:“祝姑姑新年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兩句詞是對老人說的,分明就是在刺自己,徐蘭靜呆看他一下,撅起嘴跑回自己位置,顏木把小鬼頭氣跑後,轉回頭,見顏錫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他忽然一慌,忙低頭盯著碗,好像裏麵盛的是金子,他臉上有點熱,聽到耳邊嗬嗬的低笑聲,他更加窘迫,隻聽那人開玩笑的說,“祝叔叔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顏木憤憤的瞪了他一眼。
等晚餐結束,大人們都坐在屋子裏圍著火爐看春節晚會陪老人聊天,小孩子們自然坐不住也不怕冷都跑到外邊放煙花鞭炮去。顏木站在門口看著那些小孩子一隻手裏拿著幾個仙女棒在放,他們把顏錫圍在中間玩得開心,什麽都以他為中心,顏錫儼然一個孩子王。
顏木百無聊賴的靠在門框上,炮仗之類孩童時期的玩意離自己很遙遠了,自己那麽大個人也不大好意思擠到孩子堆裏去,而且他們應該也不會歡迎。
這時徐蘭靜跑過來,望了顏木幾秒,害羞的塞給他幾根仙女棒和地轉龍,“一起玩啊~”說完跑回孩子群裏。顏木愣愣的看著手裏的仙女棒,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有時不治治不行,治了就順服你了,喏,給你。”顏錫邊說邊遞給他打火機。
顏木抬眼看著他,屋內的燈光淡淡的映在顏錫臉上,使他的笑容看上去更溫和。顏木臉上又是一陣燥熱,自己最近真的變得奇怪,明明寫高H的情節都可以無動於衷,臉皮堪比城牆,可麵對這人的時,臉皮卻薄的很,一點小事都可以讓他燒起來。顏木接過金屬外殼的火機,上麵還有他遺留的體溫,暖暖的。
看著手裏的仙女棒一點一點燃燒,綻放出彩色的花火,顏錫站在一側,顏木右手拿著仙女棒,身體打了個寒戰,對左手哈了口氣然後收回口袋裏。忽然顏錫握住了他的手幫他搓,不一會兒就暖了,其實顏木的腦袋都快沸騰了,寒冬算什麽!他自己就是一個發熱機!
還好是晚上沒人能看清兩人的之間的曖昧,於是顏木找到一個好理由沒有甩開那雙溫暖的手,他其實挺喜歡的,那人握著自己的手時傳來的無言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