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奚揚也算個八麵玲瓏的人,至少他在學校和同學老師相處的都很好,人緣極佳,出來實習了,也很得這些算半個同事的老師們喜愛,很少有讓他碰上應付不了的人,以前參加演講比賽,在幾百號人麵前也是麵不改色,自信從容。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在顏清雲那破了功,說句話都臉紅磕巴,雖然表達的曲折了些,但好歹傳達了出去。鍾奚揚一夜都在想明天的生日該怎麽過,以前唱KTV吃飯然後去□□瘋一瘋的路線是不能走了,翻來覆去,左思右想,鍾奚揚覺得自己根本像在花盡心思為別人過生日。

那邊,顏清雲也不安穩,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送什麽好,而且這麽突然,他也來不及準備,跑去問顏木,顏木打量了他一眼,然後笑得非常詭異,在自家兒子探究的目光下顏清雲麵紅耳赤,打了退堂鼓。

顏清雲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他也不清楚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什麽,生怕送的禮物太老氣,那隻能從鍾奚揚的喜好上下手了,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第二天,顏清雲起了大早,出去買做蛋糕的食材,雖然自己做出來的蛋糕沒有店裏的那麽花哨漂亮,可味道並不輸給那些糕點師傅做的。

顏清雲按照鍾奚揚給的地址找到他家,當他看到開門的鍾奚揚是裸著上半身時,唰一下臉就紅了,慌忙別開眼睛,可眼光又禁不住去偷瞄,小麥色的皮膚,結實的胸膛,想必平時肯定很注意鍛煉,然後控製不住的,眼光還有下窺的趨勢。

顏清雲嗚呼哎哉,真想挖掉自己的眼睛。

昨天鍾奚揚隻說了句明天來我家,也沒說時間,他就挑了個還算合適的時間來,可他低估了一個年輕人在周末睡懶覺的時間長……

鍾奚揚頂著個雞窩頭,眼睛半睜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打擾自己睡眠的不速之客,在他迷瞪瞪的看清來人之後,傻在那片刻,就像寂靜的樹林被砸進一塊大石,驚起一片飛鴉,睡意頓時消失無蹤。

燒紅的大蝦立刻奔進臥室穿衣維護純潔的形象,迅速的穿上衣服褲子洗臉,一切裝備完畢,又對著鏡子左右上下看了一番確認完畢才走出去。

等鍾奚揚從臥室出來時,顏清雲已經坐在沙發了,他尷尬的笑:“你怎麽那麽早?”

顏清雲瞥了眼牆上的鍾,“已經十一點半了。”言下之意便是不早了。

鍾奚揚幹咳幾聲,跳過這個話題,看到茶幾上用盒子裝著的蛋糕,小巧精致。

“這個送給你的禮物。”顏清雲有點不好意思,兩頰染了層粉色,“沒時間買禮物,就自己做了個蛋糕,你不要嫌棄。”

“沒沒,怎麽會。”鍾奚揚開心又寶貝的捧起蛋糕,就那麽樂嗬嗬的傻笑,還沒吃就已經甜到心裏。

“先放著,我們晚上回來吃。”鍾奚揚對顏清雲說,其實他都舍不得吃,恨不得蛋糕也能裱起來,天天看。

顏清雲點點頭,今天一切安排自然聽壽星的。

因為是周末,車站候車的人格外多,也格外的擠,人來人往,難免發生碰撞,鍾奚揚和顏清雲兩個人簡直就像古代不出門的黃花大閨女,發生點小小的接觸,就跟觸電一樣。

直到一位大嬸急著趕公車,不小心把顏清雲撞了一下,顏清雲一個踉蹌,鍾奚揚本能的側過身想要扶住,結果兩人正好撞了個滿懷。瞬時,有強大的電流竄過鍾奚揚的腦海,四周似乎靜下來,川流不息的人群都像一出啞劇,鼻間隻有股淡淡的香味浮動,那是沐浴露和洗發水混合的清香,摟著那人,隔著衣料所接觸到溫熱的體溫卻讓他覺得滾燙,耳裏隻剩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鍾奚揚整個人魂出天外,一輛公車停在他們麵前。後麵有人要上車,推了一下鍾奚揚,他就稀裏糊塗的拽著顏清雲上了車。

上車後也是一直握著那人的手,手指修長有骨感,暖暖的很踏實和舒心。

“你是要去哪?”顏清雲看鍾奚揚還在發呆,手也被一直握著,幸好車上人多,也沒人有功夫看他們這兩個大男人是不是在手拉手,但他總還是有些別扭,默默的抽回了手,這才讓鍾奚揚醒過來。

“啊?”鍾奚揚恍然回神,向司機那掃了眼,看到屏幕上寫的下一站名,恍若霹靂,轉過頭訕訕的對著顏清雲,恨不得鑽到洞裏,“我們上錯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