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不在狀態的人看著公車上貼的站名開始研究去哪。

“不如去XX公園吧。”鍾奚揚提議道,他們幹脆將錯就錯算了。

顏清雲反正很隨意,笑了笑說,“隻要不下錯站就行。”雖然他這話裏沒其他意思但也足以讓鍾奚揚羞愧的想拉開車窗跳下去。

“大叔你故意的是不?”鍾奚揚揚了揚眉。

“我沒啊。”顏清雲很無辜的說。

鍾奚揚上下打量了許久,確實在顏清雲臉上找不到啥破綻,就是一張模板裏刻出來的真誠誠懇的麵龐。

車上人多,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自然是不以人的主觀意誌為轉移,鍾奚揚和顏清雲站在單座和雙座相隔的位置上,剛好有個扶欄,顏清雲就側著靠在那,鍾奚揚用身體將他與其他人隔開,一隻手扶在座椅上,一隻手微微擋在顏清雲的身後。

坐在他們旁邊的女生將窗戶大開,風呼呼的吹進來,鍾奚揚發熱的腦袋瓜也有點清醒了。看了眼像被他圈在懷裏一樣的顏清雲低著頭,似乎有些拘謹的樣子,隱藏在細碎的垂發下粉紅的耳朵小巧可愛,絲絲清新的淡香飄入鼻間,心裏不禁有些蠢蠢欲動,要不是在公共場合,鍾奚揚估計自己真會一口咬下去。

如此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現在腦袋已經不暈乎的鍾奚揚怎麼可以放過,於是手也開始遵照心裏的欲望,就那麼輕輕搭上了顏清雲的腰,感到被摟著的人脊背僵了僵,鍾奚揚也有點不安,轉身就是一耳光顏清雲是不可能做的,可是避開了,他也會受傷啊,嗚嗚~~~

但顏清雲沒有做其他的掙紮或者反抗,這種沉默讓鍾奚揚心裏很是歡騰,隻想得意的唱歌……

隨後鍾奚揚的狼膽繼續增大,孩子氣般故意在顏清雲耳邊吹了口氣,顏清雲顫了顫,連忙捂住發熱的耳朵瞪了嘴巴都笑歪的某人一眼。

直到到站下車,鍾奚揚的小動作就沒停過,顏清雲有苦難言,總不可能抽那家夥一巴掌。不過他之所以一直忍著,不是因為自己的脾氣有多好,兔子急了還會咬人,而是他對鍾奚揚的小動作並不排斥,甚至對於這樣的親昵,心裏隱隱有些欣喜,臉上也是一陣陣的發熱,那也許是一種喜歡。

但每次看到鍾奚揚偷偷摸摸之後暗笑的樣子,原本悸動的心又會涼上幾分,顏清雲總會提醒自己,也許這隻是無聊時候的玩笑、惡作劇,在試探他的耐性底線,過後,鍾奚揚便會拋之腦後,自己不能當真。

顏清雲其實很害怕,如果是十年前,他那時還有資本,有股衝勁和傻勁去追求屬於自己的愛情,那時年輕便是一切,因為未來有一切可能,可是現在,他隻是一個平凡木訥無趣的教書匠而已。

以前,他敢無所顧忌和一個男人私奔,來到沒有任何依靠的陌生城市白手起家,酸甜苦辣都嚐過了,本以為一生都會和那個男人走下去,可最後他們的愛情還是埋葬在現實麵前。

如今的他已經沒有那個心,更沒有那份力再去追求一份愛情,想要不敢要,變得懦弱了,他厭惡自己這樣,卻也隻能厭惡而已,在沒有明確的表示前,他就算喜歡也已經不敢主動踏出那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