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公園是以植物和動物為賣點,顏清雲算是鬆口氣,還好不是讓他去坐雲霄飛車跳蹦極之類的,否則估計他半條老命都會沒了。公園正在搞活動,拿著門票在裏麵幾個大景點蓋上印花就可以在出去時參加抽獎。
顏清雲和鍾奚揚沒有看門口擺著的平麵地圖,兩個人就瞎逛,走到哪是哪,轉過幾道小林子,眼前出現一片清澈的湖水,綠的像碧玉,一道曲曲折折的橋彎向遠處,湖裏悠然遊著幾隻天鵝和鴛鴦,都是成雙成對的,橋上兩個女生指著一對羽色鮮豔遊在一起的鴛鴦笑的邪惡,互相擠眉弄眼,“鴛鴛相抱。”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顏清雲和鍾奚揚莫名就臉紅了,尷尬對視一眼,又忙調轉視線,鍾奚揚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用手扇風,一個勁嚷熱,顏清雲也沒頭沒腦的應和。
那兩個女生瞥到站在湖邊奇奇怪怪的兩個人,片刻,像是明白什麼般,眼含曖昧,盯著顏清雲和鍾奚揚很不自在,最後鍾奚揚連忙拖著顏清雲落荒而逃。
鍾奚揚漫無目的牽著顏清雲走,兩隻相握的手很有默契,一個沒放開,一個沒甩開,鍾奚揚表麵鎮定,內心其實已經興奮的像脫韁的野馬奔跑在草原上,同樣的,顏清雲的情緒也沒有他表麵上那麼平靜,他緊張的另一隻手不停出汗,一股熱意也是不停從脊背燒上來,燒的臉頰子都燙燙的。
兩個大男人手牽手走在動物園裏引來周圍人怪異的目光,或探究或疑惑的,活把他們當成珍惜動物,有些人大概是猜測到了什麼,目光立刻變為一種鄙夷。對於這種人,鍾奚揚從來不會客氣,毫不退讓地用凶狠的眼神瞪回去,看個毛!那些人最後往往也會收回自己的目光。
其實讓鍾奚揚這麼充滿勇氣麵對各種目光的,一個是源於他自身的性格,但更重要的是顏清雲在此刻一點沒有縮回手的意思,鍾奚揚就像有源源不斷的動力,敢於麵對所有人,對於顏清雲交予的信賴,他更不會輕易放開。
兩人沒走多遠又看到身姿優雅的丹頂鶴,鍾奚揚愣了愣,笑嗬嗬的對顏清雲說:“天鵝鴛鴦接著又是丹頂鶴,你說是不是暗示什麼?”
不待顏清雲回答,一隊旅遊團在導遊的帶領下浩浩蕩蕩而來,導遊揮著小旗子,腰上別著‘小蜜蜂’用耳麥做著介紹,聲音清朗透亮,“丹頂鶴是單配製的鳥,有人用它們象征幸福和愛情的忠貞,等下我們到前麵還可以看到天鵝,它們也是一種終身伴侶製的鳥,如果一隻死亡,另一隻則終身單獨生活。”
“嘖嘖。”一個遊客唏噓不已的搖頭,然後故意找碴的問,“導遊先生,那請問,人是不是禽獸不如?”導遊愣了愣,麵對這樣刻意的刁難一時有些慌神不知如何應對,耳朵紅了起來。
後麵的話鍾奚揚他們沒有再聽下去,離開時隻隱隱約約聽到導遊已經反應過來的回答,雖然他們沒聽清,但那個問題卻一直縈繞在兩個人心頭。
人存在於這個社會,總是會被許多條條框框束縛著,即使能不在意周圍人的看法,跳出這個圈子,也不一定走出自己心做的牢籠。就像當年,他和那個人從家裏逃出來闖蕩外麵的世界,曾經那麼信誓旦旦,但後來還是分手收場。
鍾奚揚見顏清雲一直在出神,目光黯淡,顯然是回憶起不好的事情,不禁心裏有些焦急,十分想把剛剛那個提問的人大卸八塊,好好的事,你偏要出來煞風景!
鍾奚揚心思轉啊轉,希望把顏清雲給拉回來。
“聽說這裏山上有個廟,挺靈的,我們去看看?”鍾奚揚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他也就進園的時候瞄了眼地圖,記著有個廟,至於到底靈驗不靈驗,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