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以軒在看到張一月那熟悉的身影時以為自己看錯了,所以剛才那一聲也隻是試探性地一喊。在他用血劍刺透她心髒的時候,他就後悔了。這大半個月他都在自己的魔宮努力地忘記那一幕,可是,卻隻會加深他的記憶,今天是他第一次出來,因為他要讓連累她死了的人都統統給她陪葬。可是,為什麼眼前的她卻對自己變得那麼冷漠,一如一百年前。張以軒落寞的開口,聲音輕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一月,真的是你?我沒看錯?是不是?”
搞飛機啊?不是我那是誰啊?不要以為你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我就會放低警惕,再怎麼說我們是敵人。可是,為什麼我就是下不起那個狠心打擊他啊?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語氣稍微緩和了些,“我說,魔尊大人你到底有何貴幹?該不會又想取我的性命吧?要的話就快點,這戲也該演完了。”你不累我還嫌累哩。真是的!
張以軒心裏一陣發痛,眼神一變在變,最終還是忍住了他的情緒,像平常一樣說道,“你走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否則、”他頓了頓,沒有接著說。
我冷笑,事不關己的說,“否則就讓我灰飛煙沒?嗬嗬,還真是看清了你理!後會無期!”我果斷的說道。嗬嗬,開玩笑,要真是打起來我還真不是他對手,居然老虎都說了要我走,那我這隻弱小的動物肯定要馬上走啊,隻是,真是奇了怪了,魔尊居然放走神尊?
這樣也好,本來就是你欠我的。張以軒,為什麼原本善良的你會在一百年前變成魔尊?難道真的是你在一百年用劍刺透我心髒前你說的那樣,你之所以成為魔尊都是因為我?可是,張以軒你可知道,當我們第一次在渭河相遇的時候,你明朗的笑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裏,你問我,“你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你的聲音是那麼的明朗,以至於後來我都無法相信給我帶來種種痛苦的人就是你。渭河的水嘩啦的流著,我記得當時的我隻是愣愣地看著你,然後反過頭繼續看這那潺潺的流水,那時的我已經被告知要和月神在一個月後完婚。可是,我卻不知道我到底要不要嫁給他,因為,對於月神,我從沒見過他,隻是聽父皇說他是對我一見傾心。可是,是什麼時候他見過我,我卻記不起來。我站在渭河的旁邊,感覺自己就是這渭河的岸,即使承載著水,卻沒有溫度。
“你在想什麼?”你在我身邊坐下,然後認真地問,“你是不是不想嫁給他?”明明語氣聽起來那麼平靜,可是我卻被你這句話所深深地震撼,我以為,你懂我。然後,我淡淡地笑,“你怎麼知道?我有說我不嫁嗎?”風過,吹起你純白的衣角和零散的頭發,張以軒,你不知道,那時的我以為我看見了神界最純淨的靈魂。
“恩,你說了。”你嗬嗬的笑,嘴角裏麵露出一副高深莫測。
我不解,把眉擰得像一團布,不高興地說,“你這個人怎麼可以信口開河?我什麼時候說了?”我心裏一急,把嘴嘟得老高。然後狠狠宛了你一眼,又把自己的目光放回遠處。
四周突然變得很寂靜,隻有渭河的水發出細微的聲音。我以為你走了,然後彎下身抱住自己的雙膝,自言自語,“河水,你說為什麼父皇要我嫁給他?我還真的不想嫁給他。那麼,他長什麼樣子呢?有剛才那個人那麼帥嗎?可是,我不是要嫁給他了嗎?”我越想越低落,然後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索性把頭也埋進膝蓋,“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嫁。我不喜歡他。”
突然,一滴水水接著一滴水滴在我的手上,我詫異地抬起頭,驚訝地大聲斥道,“你怎麼還沒走?”剛才,就在我抬起頭碰見你挨近我臉龐的帥氣的臉時,我的心突然變得有點節奏,撲通撲通,撞擊著我的胸膛。
“我又沒說我要走。”你隨性地坐下,表情嚴肅,“既然不想嫁就不要嫁了。”當我疑惑的眼光碰觸到你的眼神時,你突然又變得現在該開玩笑,“我隻是隨便說說,你愛嫁不嫁。”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愛嫁不嫁,可是,我有的選擇嗎?我是睡神,可是,我還是神尊的女兒,他最寵愛的女兒!嗬嗬,真是好笑。就這樣嫁了吧,就這樣吧。
自從在渭河見過張以軒,我就開始一再的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要嫁給月神了?然後,也會在夜深的時候一個人獨自坐在房裏,想月神是誰,想在渭河遇見的那個人是誰。我想我足以用一生的時光去揣摩時光,可是,我卻不曾想到,我們都是在用一生的時光體諒時光,用一生的彎路完成半生的心事。而,張以軒,就是我半生路上的分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