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3)

吳金誠也端起咖啡淺飲一口,心裏忐忑著不知該如何開口向她表達情意。思忖片刻,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地說:“筱――筱卉,我――我有一件事想――想對你說。”

蘇筱卉看他一眼點頭。“好啊,你說。”

吳金誠從口袋裏掏出小絨盒,手不由自主地微微發顫,將絨盒放到她麵前。

“這個送給你,代表我的心意。”

蘇筱卉取來小絨盒找開一看,原來是隻鑽戒,不禁奇怪地問:“學長為什麼送我這個?”

吳金誠俊臉微泛酡紅,視線低斂,呐呐地說:“因為――明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想在這個特別的日子之前,向你表達我最真誠的心意。”

“我的生日?”蘇筱卉經他提醒,這才想起昨晚老公曾對他說,明晚要帶她出去吃飯,原來是要幫她慶生。思及個性實際又理性的老公也有這麼浪漫的一麵,真令她感到窩心至極。

吳金誠見她嘴角輕揚一絲欣喜的笑容,美眸透出陶醉的神芒,心裏不覺感到雀躍,遂問:“那麼――你是答應和我攜手共創我們倆的未來,是不是?”

此刻,蘇筱卉滿腦子想的都是老公會安排什麼樣的活動,會送她什麼樣的生日禮物,以致於根本沒聽他說了些什麼,隻是本能地點頭。“是啊。”

吳金誠見她答應和自己相約共度至白首,高興得忍不住想大聲歡呼。

“你喜歡這隻戒指的樣式嗎?”

蘇筱卉這時才真正地回神,仔細瞧瞧小絨盒中的戒指,更是點頭答:“很漂亮,我喜歡,謝謝學長。”

話落,便將小絨盒收進皮包裏,整個心情因對明晚有所期待而飛揚,隻覺得杯中的玫瑰花茶更為香醇了。

吳金誠隻是深情地凝視著她。回想從認識她的那一刻起就暗暗喜歡上她,可是那時她隻對運動健將有興趣,今天追著劍道社主將,明天追著柔道社主將,而他卻隻能默默地守候著,期待她能將目光停佇在自己身上片刻。

如今,她似乎已能明了自己對她的心意,也接受了他的情意。

***

下午茶結束,蘇筱卉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地便衝進書房。

“老公、老公!你明晚要幫我慶生是不是?”

坐在書桌前翻閱雜誌的畢鴻鈞,聞言轉過身,看見也像個孩子般興奮,不禁笑問:“你怎麼知道的?好像愈來愈開竅了。”

得到老公的證實,她更是興奮水已地追問:“你想送我什麼生日禮物?”

畢鴻鈞正欲答:“我想……。”

“等等!”蘇筱卉卻連忙出聲阻止。“你先不要說,到時候再告訴我,我喜歡那種臨場感十足的喜悅。”

什麼是臨場感十足的喜悅?老婆的花樣還真不少呢,畢鴻鈞這麼想,不過也因為老婆時而迷糊、時而突發奇想,所以他的生活才擺脫了以往的一成不變,而變得饒富趣味。

這時,蘇筱卉打開皮包取出小絨盒,獻寶似地說:“你看,我已經收到一個生日禮物了,是前不久才回國的吳學長送我的,漂亮吧?”

畢鴻鈞被老婆手中的小絨盒嚇了一大跳!普通的朋友會送這種禮物嗎?他不禁抬手推推眼鏡,看著老婆不發一語。

蘇筱卉見他默然不語,遂問:“你覺得它不夠漂亮嗎?”

畢鴻鈞卻是答非所問地說:“你就這麼隨便收人家這種禮物,你可知它也許有其它的含意嗎?”

蘇筱卉看看老公又看看戒指,傻愣愣地問:“有什麼特別的含意?”

“也許它是一隻訂情戒指。”

“訂――訂――情……。”蘇筱卉喃喃重複著。“訂情戒指?!”語畢大叫一聲,手中的小絨盒霎時猶如燙手山芋般,嚇得她鬆手放開。

畢鴻鈞見狀,伸手將它接個正著,順手將它放在桌上。

此刻,蘇筱卉覺得那小絨盒猶如什麼恐怖之物般,忙躲到老公身後,驚恐萬分地注視著它。

“老――老公,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學長怎麼可能會送我訂情戒指呢?”

畢鴻鈞轉首看著驚惶不定的她,為她這一瞬間的轉變感到好笑。

“我怎麼知道。也許是也可能不是,我想你還是別收人家這麼貴重的禮物比較好。是或不是,你何不打個電話問問他?”

“對、對!應該要問學長才對,我馬上去問!”

蘇筱卉一經提醒,連忙轉身去打電話。“喂、喂,學長嗎?我想問你,你送我的戒指是不是訂情戒指?”

“什麼?――是?!”

蘇筱卉大叫一聲掛掉電話,忙轉身向老公求救:

“怎麼辦?怎麼辦?學長說‘是’耶,可是我已經和你結婚了呀。”

畢鴻鈞見她像隻無頭蒼蠅般亂亂轉,遂以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說:“說不定你是想試試看,重婚罪會判什麼樣的刑罰。”

蘇筱卉聞言又慌又急,隻是拉著他的手臂不依地說:“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你是我老公耶,你要趕快幫我想辦法啦!”

“好,好。”畢鴻鈞既無奈又感到好笑,真拿這個小迷糊蛋老婆沒辦法。

“先別急,你隻要去向他解釋清楚,再退回戒指就可以了。”

“這樣就可以了?”蘇筱卉不敢相信事情就這麼簡單。

畢鴻鈞肯定地點頭。

蘇筱卉注視老公片刻,似是有所領悟地一擊掌。“啊!我知道了,我可以給學長看看我的結婚和訂婚戒……。”就在她低頭之際,卻赫然發現自己纖纖玉指上,竟空空如也。“啊――我的戒指……戒指不見了!”

這一點也不意外。依她的迷糊習性,弄丟戒指是絕對會發生的事。畢鴻鈞看著她暗暗歎氣,老婆今天可把她的迷糊勁發揮到十足強的地步。

蘇筱此刻更慌更急更亂了,一臉哭喪的表情哀求著:“老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戒指弄不見,我――”說著、說著,忍不住淚水盈眶。“請你原諒我。”

“哭什麼,我又沒怪你。”畢鴻鈞抬手輕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聲地安慰她。“我想你可能遺忘在什麼地方了。”

蘇筱卉吸吸鼻子,微帶哽咽地說;“可是――人家已經想不起來了。”

“這個――我好像在什麼地方看過……。”畢鴻鈞尋思著。

“真的?”蘇筱不由得露出期盼的神情,“快幫人家想起來。”

畢鴻鈞做出思索貌,在腦海中搜尋這印象不深的記憶,好一會才說:“好像在溶室的小櫃子裏,我也不太……。”

蘇筱卉聞言,不等他說完,立刻轉身衝向浴室;一會,由浴室方向傳來她的歡叫聲:“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不多時,蘇筱卉由房間走出來,還搬出原來掛在房間裏的大幀結婚照。

畢鴻鈞見了,驚聲問:“你拿那個做什麼?”

“我要拿去給學長看啊,向他證明我們已經結婚的事實。”

這也太誇張了吧?畢鴻鈞雙眉微皺,建議道:“就算如此,你也用不著拿這幀結婚照呀,我們不是有洗很多組一般大小的相片嗎?”

蘇筱卉一經提醒,立刻恍悟地說:“對啊,我怎麼忘了呢。”語畢,回頭忙將放大照片拿回房間掛好。

接著她從書架上取下成冊的結婚沙龍照。這時她又想起一件事,回頭問:“我們的結婚證書呢?還有你的身分證,我們家的戶口名薄,統統給我。”

畢鴻鈞依言將結婚證書和身分證給她,最後一項卻令他不解,遂問:“要戶口名薄做什麼?”

蘇筱卉答:“那上麵有登錄我已入籍畢家的證據呀。”

“戶口名薄不在我這裏。”畢鴻鈞話落一頓又說:“其實隻要有結婚證書就可以了,所以你拿這些東西就夠證明我們的關係了。”

“好,我這就去向學長解釋清楚。”

蘇筱卉將小絨盒、結婚證書和身分證收進皮包,抱起相薄匆匆出門。

畢鴻鈞目送老婆出門,忍不住再度為她的迷糊歎氣。

蘇筱卉請畢家的司機送她到吳家,下車後回頭說:“胡大哥,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來了。”

“好的。”

蘇筱卉上前按下門鈴,一會一個看似菲傭的女子前來開門,用著不太純熟的中文問:“請問找誰?”

“我找吳金誠先生。”

“好的,請進,少爺就在二樓,我去叫他。”

蘇筱卉隨她進入客廳,環視室內一周,原來學長家是如此的豪華氣派,不過比起畢家還是遜色不少。

吳金誠由二樓下來,看見到訪的人是她時,立刻上前綻開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