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沒防備地訝然,也讓他無由來地心動。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帶著一絲旁人沒有察覺的甜蜜。
“不好意思,你說的實在太長了,我就隨意寫一點吧。”晏嚴收回目光,低下頭在那張專輯的背麵唰唰唰地龍飛鳳舞起來,隻是嘴角克製不住的笑意暴露了他此刻絕佳的心情。
他簽好簽名後,先是照例伸手和程予安握手。
她的右手大拇指調皮地在他的掌心處刮了刮,他麵上裝作若無其事,但手上也輕輕地按了一下她的手。
一秒,兩秒。
但程予安卻還沒有鬆手,晏嚴想把自己的手往回抽,卻又舍不得用力。就這麼在他要鬆手她不肯放手中又持續了幾秒鍾。
她就是喜歡這樣捉弄人,可自己又偏偏半點招也沒有,晏嚴這麼想著,臉上也掛起了一絲無可奈何,隻是落在別人眼中,還以為他是對這有些無理的行為有些不快。
隻是要再不鬆手的話,工作人員就要上前了,那助理的眼神簡直可以殺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激動了,忍不住就多握了一會兒。”程予安終於趕在工作人員開口前自行鬆開了手,她摸了摸腦袋,裝出一副歉意的模樣來。“不過你的手真的好好看,比在電視上看還好看!我今天摸了你的手之後,感覺可以一輩子不洗手了。”結果她口中又立馬蹦出這樣花癡的一番話來,直接讓周圍人把她定性為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奇葩。
“摸”這個字的用法簡直頗有昔日采花大盜的“風範”,程予安還非要在口舌上再占一回便宜。
什麼一輩子不洗手?明明房間不愛收拾,卻又在奇怪的地方有著潔癖,洗手的頻率絕對超過喝水的次數。晏嚴在心底默默地吐槽,無奈一笑,然後將桌上簽好的那張專輯正麵朝上地遞給了她。他這樣對待程予安,倒讓旁人誤以為他是因為家教極好,遇見這樣一位有點極品的粉絲還能以禮相待。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下一位粉絲已經捧著專輯來到了麵前,他收回看向程予安背影的目光,然後繼續奮筆疾書。
而離開隊伍後的程予安拿著專輯,隨意地將手中的專輯翻了個,露出了晏嚴寫字的那一麵。上麵有幾個略顯潦草的字體,但是她卻一眼就看清楚了。
是日文中的片假名,“我愛你”的意思。
而下方則是他的落款簽名,晏嚴兩個漢字。
程予安看著這幾個字,也愣了好幾秒鍾,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寫。心中湧起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來,像趁她不注意時被人往嘴裏塞了一口雪花酥,又蘇又甜又不膩。
她的唇邊漾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這一刻的美好,她真希望能永遠保存下來。
包裏的手機卻沒有眼色地作響。
程予安掏了好幾下才在塞滿東西的背包中拿出手機來,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母上”兩個字。她隨意地接了起來,不知道母親這個時候打電話找有什麼事情。畢竟今天是工作日,而此刻又是上班時間,對方又不知道自己請了半天假。
“喂,媽。”她說道。
“你跟公司請假,回家一趟吧。”母親的口氣聽上去有些鄭重。
“什麼事情啊?很重要嗎?不會是誰要結婚,讓我回去參加婚禮吧。那我可不去。”她忽然想起過年的時候母親有提過自己的堂兄可能要結婚一事,因此這樣猜測。
“不是這個,總之你一定要回來一趟,就定今天晚上的飛機吧。”
“到底怎麼了?你這樣神神秘秘我很惶恐,額,不會是奶奶身體出問題了吧。”程予安聞言心下一沉。
“電話裏說不方便,你回家了自然就知道了。那我給你定機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程予安覺得她剛才好像聽見了一聲歎氣聲。
“我知道了,那我跟領導說一下,機票我自己定就行。”掛斷了電話後的她有些不安。
原來她還打算等晏嚴活動結束,兩人一起吃個飯什麼的。而現在,她來不及想這些了,先是跟公司領導打電話請假,然後再在手機上立馬定了飛機票,然後向商場出口奔去。
外麵卻不知何時已經變天,之前還晴空萬裏,而此刻卻烏雲壓頂一般,空氣也越發地悶熱起來,好像一場暴雨隨時就會傾盆而下。
讓她的預感愈發不妙起來。
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