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考慮清楚了嗎？”楊醫生神情嚴肅詢問著張楚最終的決定。
張楚神情複雜，沒有做聲，目光呆滯的看著手中的協議。
“唉。”楊醫生歎了口氣，微微搖著頭，“如果你確定的話就在責任協議上簽個字，手術過程中不管出現任何意外都和我們醫院無關。”
五分鍾過後，張楚還是一動不動的呆坐著，眼睛都沒眨一下。
“張先生，張先生！”楊醫生一臉抱歉，很不忍心的輕輕喊著張楚。
“恩！？”
張楚在回憶思索和抉擇中被打斷，呆滯的目光從協議上離開，眼神中沒有了剛剛呆滯卻又變得暗淡憂鬱起來。看的楊醫生心聲歉意。
“噢，不好意思楊醫生，耽誤了您這麼長時間。”張楚暗淡憂鬱的眼神中又滿懷著誠懇。
楊醫生心裏不由自主的想著這個人的眼神複雜的該用多少種神情去形容它才貼切呢。
“沒什麼，張先生考慮好的話在協議上簽個字就行了。”楊醫生專業的微笑著，很溫暖。
張楚皺著悶頭，舔了下幹裂的嘴唇，抬起眼皮子看著楊醫生說到“對不起楊醫生，我能……回去再考慮考慮嗎？”
“當然可以，這麼大的事，回去和家人再商量商量，再決定也不遲。”楊醫生依然微笑著說，很溫暖。
“那麻煩您了，回頭我考慮好了再找您。”
走出醫院，刺眼的陽光紮的張楚心裏很是煩躁。看了下自己的右手，趕緊戴上了手套，生怕被人看到。
回到住處，租來的房子裏簡單淒涼，沒有過多的家具，沒有怡情雅致的擺設品，看的張楚一陣心酸。
剛剛畢業參加工作一年的張楚，在這座城市裏，沒有太遠大的理想和抱負，也沒有過多的追求和想法。在這個繁華複雜的城市中，張楚隻想像一名普普通通的打工者一樣，能混口飯吃，和女友一起開開心心的度過每一天，將來再供一個不大的房子，結婚生子，一起孝敬父母，僅此而已。
可厄運偏偏還是找到了他。唉……
三天前，張楚一覺醒來，怪異的發現自己右手無名指的一截竟然變成了黑色，像玉器石頭一樣黑亮堅硬，毫無征兆，像是被詛咒了一樣。像是一場惡夢。但指骨間的連接處傳來冰冷堅硬的感覺，時刻摧殘告誡著自己這是真實發生的。
雖然活動自如，但指骨處像石頭銅鐵一樣冰冷的感覺，一點點凍結摧殘著張楚的意誌。
我怎麼像變成了怪物！
醫院檢查的結果，通過X光也透視不進去，隻可以確定沒有細胞組織，沒有神經組織，沒有血液循環。
珠寶鑒定師看過，不是玉器，不是珠寶類。
礦石專家也請教詢問了，不是礦石，不是金銀銅鐵之類的東西。
張楚徹底的崩潰了，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心煩意亂的張楚癱軟的往地板上一坐，抽出一支煙，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拿出電話，撥號。
“喂，葉經理，我最近身體出了些問題，醫生說得做手術，恩，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給你請個假。”
電話那邊“小張啊，公司最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現在公司忙的一個人恨不得當成倆人使，你這一走……”沒等葉經理說完，張楚就掛斷了電話。
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撥號。
“喂，娜娜——”
“壞人，想起我了，你這幾天跑哪去了，也不給我說一聲，害的人家擔心，晚上下班記得來接我，要請我吃大餐哈，還有啊，說好這個禮拜天去見我父母的，你時間安排下，可別忘了。恩，對了，我上次給你買的衣服你不說不太合身嗎？晚上記得拿過來我給你調換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