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娜娜。”張楚被女友方娜一連串的問題包裹下，心裏不僅不煩且還暖暖的，微微怔了一下沉聲道。
“娜娜，給你說點事，公司最近派我去外省出差一段時間。具體時間說不準，可能幾天也可能個把月才能回來。”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委屈聲低低傳來“什麼時候走？”
“今天，馬上就走。”
“你等我，親愛的，我這就過去送你。”電話那邊急切的說道。
“不用了，公司這邊安排有車，娜娜，照顧好自己——”
又點上一支煙吸起，繼續撥號。
“喂，小相。”
“哎呦兄弟，你不知道這趟差出的可把兄弟我累壞了。”電話那邊抱怨道“今天就回去了，你等我，大江小相我已經聯係過了，晚上去你那好好的搓上一頓，完了再找家KTV吼上兩嗓子去。哈哈。”
張楚心裏又是一陣抵觸，淡淡的說“小相，給你說點事，我最近出了點事，這段時間可能要處理一下，如果到時候我真的頂不住的話......再告訴你，你代我給大江說一聲。”
電話那邊的小相神情突轉，嚴肅道“老楚，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張楚沉默著，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掛掉了電話。
繼續撥號。
“喂，媽，我了——”
“楚兒，最近在忙啥呢，也不知道給家裏打個電話，天冷了，在外邊吃好穿好，錢不夠了給媽說，媽給你打啊。”
“知道了媽，我都參加工作了，有錢——”
“楚兒，你小姨前幾天托人給你介紹個姑娘很不錯呢，長相工作都不錯，費了很大勁才給人家說好等你回來見見。你最近要不忙，抽時間回家一趟吧。”
“媽，上次我不給您說了嗎？我有女朋友，過段時間我就帶回去讓您和我爸看看，恩，對了媽，公司最近要派我去外省出差一段時間，具體多長時間呢也還不好說，得看公司安排，我在這裏給您先說一聲。省的你擔心。”
“去那麼遠啊，真是的，那，那過年回來嗎？”母親那邊即怨又憂的。
“過年應該會回來的，恩，媽，天冷了，您和爸爸多注意身體，保重媽，保重老爸——”
掛了電話，關機。
張楚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抽搐著點燃一支煙，我這麼年輕，可愛的女朋友還等著我去嗬護，年邁的父母還等我去盡孝，還有諸多的朋友，兄弟。唉——
想什麼呢，呸呸呸，什麼亂七八糟的。
連醫生都還沒確定得的什麼病呢，我這麼悲觀幹嘛。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隨它去吧。
又一次來到醫院。
“楊醫生，我決定了，您安排手術吧。”
楊醫生又一次拿出協議書疑惑道“就你自己來的？沒人陪護嗎？”
張楚憂鬱的眼神肯定到“恩，就我自己一個人，沒事的楊醫生。”
“那好吧。”
簽過字，躺進滿是酒精藥物混雜味的手術室。
整條手臂都打上了麻醉藥。
對，我要截掉這截不屬於自己的手指，即便是失去這截惡心怪異的手指，我也要像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不必忍受別人想看怪物一樣的神情。
張楚閉上眼睛，激光慢慢切割到手指處。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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