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緗當下又給海龍胸口補了一腳,尖銳的鞋尖似是戳在了肺上,海龍也顧不得辱罵,匍伏在地上劇烈的地咳嗽,霍緗緊接著一腳將海龍踹翻過身,仰麵衝上,並用足有十厘米的鞋跟抵住海龍的胸口。
海龍驚恐地看著尖細的鞋跟,一動不敢動,生怕鞋跟戳穿他的胸口,抖著嗓子問。“大姐,您是哪一路的?”
“不許出聲。”
巷子深處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趕來的便衣將龍哥壓在埋伏的麵包車上。
霍緗也跟著坐上副駕駛,趕緊打開空調,頭抵在出風口納涼。
矽膠不透氣,在這麼炎熱的夏天簡直是煎熬。
同事把一張畫像抵在海龍麵前,進行詢問,“海龍,認識這個人嗎?”
“不認識,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警察,再仔細看看畫上的人。”
龍哥一聽到警察立馬慫了,戰戰兢兢地回答,“警察同誌,我可沒犯啥事兒啊。這人我也不認識。”
“這條街的人你都認識?”霍緗扭過身子插話。
沒掌握好距離的霍緗把假胸抵在椅背上,柔軟的矽膠從紅裙衣口擠出一大塊,海龍一下被滿目春光迷住眼,被他旁邊的警察打了一巴掌才反應過來,立馬低下頭不敢亂看。“我從小在這裏長大,有的人不認識也麵熟,所以這位小……警官剛來我就知道了。”
“近幾個月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一米六五左右,很瘦的男人?”
龍哥想了一會兒,篤定地回答,“見過,我前兩天還見過,我還心說這男人個子怎麼這麼矮,能不能爬上女人的床。”
“什麼時候?”這下車裏的所有人都精神一奮。
“那天下午八點左右,天還沒黑徹底,我正坐在燒烤攤喝啤酒,這個小矮子從車上下來,點了一瓶啤酒和毛豆,然後和燒烤攤的老板閑聊了幾句。好像是問這裏最近有沒有什麼新鮮事兒,我當時還湊過去聊了幾句。”
“黑色捷達?說了什麼?”
“是捷達。我說這裏每天就那樣,哪有什麼新鮮事兒,不過就是前段時間死了一個娼女,我們也沒當回事兒,這兒幾乎都是黃臉婆,要不就是有病的,漂亮好看的都不來我們這兒。在這裏嫖的不就圖個便宜。所以這裏死個個把人我們都不當新聞,我還說……說”海龍忽然吞吞吐吐。
“說什麼?”
“說就算是被殺了也無所謂,那些警察才不管我們這些人呢……我不是說你們。”
“這兩天你沒見過他?”
“沒有。”
“在好好回憶一下他有什麼特征,小李按照他的描述再來一套畫像。”
“挺寒酸的,一隻眼睛裏麵是灰色的,特別惡心,像是看不見,還有……做苦力的,手指甲縫裏都是黑泥。那輛車也破破爛爛的,感覺一晃蕩就散架了。”
半個小時之後,犯人的新畫像發送到了每個協助此案的人員手上。
霍緗打開車門並且警告海龍,“出去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清楚嗎?”
“清楚清楚。”海龍縮著脖子點頭不止。
“你曾經因為把人打傷做了一年牢,如果讓我知道你說的什麼不該說的,你就再回去待著吧。”
“知道知道,我也是受過教育的,已經洗心革麵,坐牢的事兒咱哪敢呢。”
“下車吧……”後座警察已經站在車外等候,海龍卻扭扭捏捏的不想下車,“你怎麼了?”
“能不能等會兒在下,都以為我去睡……那什麼了,這才半個小時,龍哥也是要臉的。”
……
“噗。”
為了照顧配合群眾的自尊心,霍緗特許又在車上多待了20分鍾才下車,剛出巷子口,霍緗一副虛弱的樣子,龍哥虛攬霍緗肩膀,表情要一臉正經有多正經,偶爾盯著霍緗的鞋尖,心有餘悸。
霍緗回到之前站定的地方,撩了撩頭上金色假發,在龍哥畏畏縮縮回頭張望時,朝他拋了一個媚眼。龍哥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回到燒烤攤就被他的好友們嘲笑了個徹底。
“既然凶手來踩過點兒,這幾天可能會繼續犯案,都繃緊了。”
“我已經調取了周圍這三天的監控,並且加大了範圍,在兩公裏以外鋼鐵路,金六街十字路口的監控發現了那輛黑色捷達,要不要在附近進行搜尋。”
兩公裏外,霍緗尋思了一下,“我記得那裏是舊城區,現在變成外來務工或是城市閑散人員的聚集地,小道胡同錯綜複雜,人員混亂,查起來難度比較大。去找轄區民警調查一下,動作不要太大。”
“好的。”
“對了……”
“霍組你那邊有情況!”
霍緗麵前停駐了一輛黑色商務車,在這個破舊的街道格外突兀,這裏防備著任何不屬於這裏的東西,有的人原地不動,靜靜的觀望。也有人眼裏閃過貪婪,蠢蠢欲動。
車窗緩緩搖下來,霍緗看到裏麵的人,瞪大雙眼驚愕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