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緗悄悄看了一眼認真工作的師景文,心想見效真快。
讓老朱吐出舌頭,又翻開眼皮看了看,霍緗一本正經地說:“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也沒吃啥啊,我兒子今天結婚,就多喝了幾杯酒。別是哪個傳染病吧。”
“先抽血化驗一下。”霍緗直接從頭裏掏出一根取血針紮破老朱手指,“也有可能是霍亂,我們現在沒有藥,回去用土辦法用針紮在指甲縫裏放點血,然後臥床休息幾天,千萬不要幹體力活。”
“成,謝謝醫生。”老朱娘感恩戴德的扶著老朱離開。
霍緗鬆了口氣,一回頭就看見大家神色怪異的看著她,這個眼神和剛才看師景文的一模一樣。
“怎麼了?”
王強搖搖頭感歎道,“都是狠人。”
“竟然讓他在指頭縫裏紮針,這在古代就是上刑。”師景文佩服地說。
“我……這不是土方子嗎。”霍緗打著哈哈說,“也算報應吧。”
大家一副尷尬而不是禮貌的幹笑著,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村民如約聚集到空地上,抽血化驗。
閑來無事的王強被幾個閑著沒事兒做的男人叫到一邊抽煙嘮嗑,眼睛不住往霍緗和師景文身上瞄,他在邊境國外見多了窮凶極惡的恐怖分子,像他們兩個這樣蔫壞蔫壞的還真不常見,昨天老朱的慘叫聲他們都能聽到,村裏的狗跟著叫了一個晚上。
在其他人眼裏,王強看著的人就是霍緗。
昨天和王強一起的抽煙男人,名叫黑狗,擠眉弄眼湊過來,“王哥還沒娶媳婦吧。”
“沒,還不如賭幾場痛快。”王強搓了搓指尖。
“咱們漢子一輩子就是耕地,不是田裏耕就是床上耕,現在種地掙不上錢,床上再不勤快點還能叫做漢子嗎?”黑狗故作深沉說著自以為有哲理的話。
王強用力嘬口煙,煙蒂扔在土地上摁了兩腳,想說的話都咽在肚子裏。
“那個霍醫生什麼來頭,咱們村裏人哪見過這麼水靈的姑娘,就連城裏大學生都比這差點兒,悄悄告訴你,我昨天湊上去摸了兩把,那小腰小屁股的真帶勁。”黑狗炫耀著呲著牙,眼裏寫滿猥瑣。
王強就像是剛咽進肺管的煙氣又反湧上來,嗆得直咳嗽。“你……”
“我也是認你這個朋友,願不願意聽兄弟一句。”黑狗說。
“咱就是兄弟,我還想著這趟活幹完帶你去牌海子裏玩幾把。”王強說完就見黑狗眼睛炸亮。
黑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女人呀都不能軟著來,睡上幾覺生幾個孩子就老實了。”
“人家是大城市的高材生,能看上我?”王強不屑地說。
黑狗立馬不讚同了,“女人就和那驢一樣,先套上橛子,在抽幾鞭子,絕對服服帖帖,就像……算了,有了女人,錢就有了,咱男人腰杆子也能挺直。”
王強眼睛一轉,似乎是有了思量,又遞給了黑狗一根煙,黑狗不見外的把整盒煙揣在兜裏,還說,“有啥事就找兄弟幫忙。”王強雙眸微暗。
霍緗大聲呼喚王強,王強掛上憨笑跑了過去。
從車裏拿出許多關於傳染病防治的冊子,霍緗低頭的角度無人能看到她的嘴唇微動,“怎麼樣?”
他們這群人沒能成功和村民搭上話,偶有交談也不過是詢問傳染病的問題,再呆幾天怕是真成了醫生,剛才霍緗看到有人和王強閑聊。
“他們似乎對你有意思。”王強小聲說。
霍緗一愣,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彎,“對我?”
王強點點頭,隻要這裏出現的女人在村民看來都是用來傳宗接代的,就算留不下來,也會想辦法讓她們留下來。
就是這麼有恃無恐。
霍緗眼尾掃過周圍的村民,這些人眼睛裏流露出的都是對女性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