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衣衫破舊的女人們抱頭痛哭,也有精神出現障礙的隻會看著遠方目光呆滯,女警察兩眼通紅,手下一刻不停歇的記錄著她們的家,她們馬上就能回家了。
霍緗在人群中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霍璟,你怎麼在這裏?”
霍璟舉著攝像機討好的對霍緗笑了笑,“我拜托了周局,他同意之後我們才跟過來的。”
“你……”霍緗正要教訓霍璟,周局帶著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人走過來,對霍緗介紹,“這位是裴導演,也是霍璟的老師,我們決定請他們將這次行動製作成紀錄片,增加人們的戒備心。”
又對中年人介紹道,“這是我們刑偵隊組長霍緗,對這次案件有著巨大貢獻。”
裴導演對霍緗和善點點頭,看出霍緗和周局還有話要說,便帶著學生們離開。
周局說,“他十幾年前拍過一部關於人口拐賣的電影,還在國外獲過獎,但在國內沒有多少人關注。”
“找記者不是更好嗎?”
周局歎口氣,“我們也要為受害者考慮。”
如果非要說實話,警察最討厭的人裏一定有記者,但又不能不麵對,他們是對外溝通的唯一途徑,但就是這個唯一,是非黑白都能由他們一手操控。
警局流傳著一個段子,記者問,你說違法該不該抓人?
警察回道:不一定,要看具體情節,有沒有從輕、減輕情節,如果有,也有可能不用抓人。
新聞第二天報紙上就會有《警察說:違法不用抓人!》的報道。
這種話雖然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嫌疑,但從以往報道出來的有關被拐婦女獲救的新聞,都是群眾關注度極高的事件。
記者就不遺餘力的挖掘,還原事件‘真相’,一窩蜂的聚集到被拐婦女家中,尖銳問答,給受害者造成第二次傷害。
最荒謬的問題就是,‘你忍心丟下孩子嗎?’
苦難的起因就是要生下孩子,還要她們感恩戴德的欣然接受嗎?
“我……我沒有家,就讓我留在這裏吧。”一個女人哭著說,身旁大約三歲的小孩緊緊地攥著女人的衣角。
民警問,“是因為孩子?”
女人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孩子,那雙眼裏什麼都沒有,“我在這裏待了十年,我沒地方能去了,回家也是給家人添麻煩,我以前以為爸媽就是籠子,關住了我的夢想,我飛出了籠子沒想到進入了地獄,就這樣吧……”說出這些話時,那雙眼裏還是什麼都沒有。
心死了,身體也跟著腐朽了,又何必拖累牽掛她的人。
“願意回家的隻有幾個人,剩下都打算留在這裏,這些人原本有大好的青春,就被這群人渣葬送了。”
周局疲憊地說,“也有不報案的。”購買婦女是依據強奸罪,非法拘禁和收買婦女罪論處的,這都需要被害人追究才能受理刑事。
“那就讓他們逍遙法外?”霍緗激動地說。
“你別著急。”周局拍了拍霍緗肩膀,悄悄說,“為什麼我要帶裴導來,雖然他名聲不顯但在影視界聲望極好,還是人民代表,這次省裏一致決定推動打拐與立案規則的建議,會有好結果的。”
霍緗隻能接受,這些事不在她的能力範圍。霍緗又問起,“隊長,屍體的問題有沒有結果?”
“根據他們交代隻是給冥婚雙方牽線搭橋,明沒有經手屍體買賣。村裏風俗未婚女人不能入祖墳,他們也樂意將屍體換取所謂‘聘禮’,這種事在市裏也常有發生,但在雙方自願的情況下並沒有明法表示屬於犯罪行為。”周局說。
“隻要做過就會必定留下痕跡,周局,我申請分別提審拐賣組織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