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殯儀館約會(2 / 3)

在人們的概念裏,殯儀館的工作和晦氣掛鉤,就算掙再多也頗受微詞,所以這裏的員工也是來來去去,十年前林冬的事情隻能問這個中年人,他是這件火葬場最老的一批入殮師。

“是林冬的事情吧,上次就有警察過來詢問過。”丁建國點點頭,似乎對他們並不意外,摘下口罩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點然,劣質煙草的味道刺鼻,“我都告訴你們了,沒啥好說的。”

他們跟著丁建國來到殯儀館外,夕陽的餘暉驅散了骨子裏的冰冷,霍緗直言,“你對林冬了解多少?”

“他上手很快,活好兒也細致,別人學幾個月才敢上手,他一個星期就能處理遺體。”

“你很看好他?”

丁建國譏笑,沒有說話。

“他為什麼辭職。”

“幹不下去了。”丁建國掐滅煙,明顯不想在多說。

霍緗攔住丁建國,“林冬套用你們殯儀館的送葬車,幹得是死人生意,還是能招來警察的死人生意,你確定要隱瞞嗎?”

“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丁建國回到樹蔭下又點起了一根煙,“那小子天生是吃著碗飯的,也吃不住這碗飯。剛來的時候我很看好這個小子,文文靜靜是個能幹住活兒的人,我這手藝雖然不是什麼高級的,但也不想斷了傳承,都交給他了。誰能想到……”

有天,丁建國發現林冬後半夜鬼鬼祟祟走進停屍間,丁建國跟了上去才發現林冬竟然趴在昨天運來的小姑娘的屍體上做缺德事兒。

當時丁建國默默走開了。

幹殯葬業的沒有朋友更找不到老婆,都嫌他們晦氣,相親一聽說給死人化妝的掉頭就走。

幹這行的仿佛就是和孤單作伴,林冬是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看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一時衝動也正常,雖然這個小姑娘是沒了呼吸的。

丁建國不停為林冬找理由,其實是為了說服自己的良心,偶爾旁敲側擊教訓了幾句,這事兒就算了。

沒想到林冬死性不改,丁建國一開始還幫著隱瞞,後來瞞不住了。這件事被遺體的親人發現,殯儀館出麵私下調解,賠償了10萬元,林冬也被開除,不過對外說的是辭職。

從殯儀館出來,霍緗手指輕叩方向盤,看著殯儀館大門眼神冷漠,施佐眼睛時不時在霍緗身上打轉,怕打斷霍緗思路,欲言又止。

霍緗受不了他著像是幼犬看骨頭一樣的眼神,問,“你想問什麼?”

“他說的是我理解的意思嗎?……奸屍?”

霍緗點頭,施佐又問,“這種變態,不常見吧。”

“也不算少見,記得你在紅燈區遇到我的時候嗎?那個凶手也是先奸後殺。”她都險些喪命。

“可……那是屍體。”施佐臉上露出少見了迷惑。

“對啊,屍體曾經也是人。”霍緗這句話似乎隻說了一半,另一半也不打算說出來。

丁建國發現林冬奸屍之後的反應太過平淡了,霍緗不希望這種事情是殯儀館的常態。

霍緗轉移話題,“我記得你演過一個變態殺人狂。”

“我也會看我拍的劇?”施佐大感意外,霍緗工作的忙碌他是知道的。

“偶爾。”霍緗沒說每天睡覺前都會找施佐電視看,嚴重導致睡眠不足。

談起演戲施佐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甚至有滔滔不絕的傾訴欲,“那場戲是小成本製作,沒有什麼人關注,我也會重新去審視自己的演技,那個角色我確實演繹的成分過於重,故作凶狠,如果我現在在演一次,會收斂一切讓人物更自然,而不是走在街上人們都會防備的角色。”

“我們口中的變態是心理扭曲,情感障礙,生理障礙,或者有特殊癖好的人,沒人能一眼分辨出變態殺人狂,也沒人能看出這是戀屍癖。就算變態殺人狂也是不一樣的。”

施佐正襟危坐,恨不得拿一個小本子記錄,“我那部劇演的是因為小時候目睹父母被殺,長大之後挑釁警方報複社會的殺人犯,他覺得自己父母死亡都是因為警察沒有及時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