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直起身時,我臉上緩緩綻放出一抹大度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陽般和煦,卻又帶著恰到好處的端莊。我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夫君、婆母,妾身反複思量,如今咱們淩家的子嗣著實是單薄得厲害呢。妾身自身呢,又體弱難孕,實在是心有愧疚。沈姨娘如今有了身孕,此乃咱淩家的大幸之事。然而,為了能讓淩家的香火更加旺盛,妾身以為,這府裏確實是該添些新人了。”
淩關嶽一聽這話,那眉頭瞬間緊緊蹙起,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用力擰緊,生生擰成了一個怎麼也解不開的疙瘩。他的臉上清清楚楚地寫滿了不情願,那表情活脫脫就像被人硬生生塞了一個苦得不能再苦的果子一般難受。他剛微微張開嘴,似乎正欲反駁,婆母卻猶如一陣突如其來的疾風,以極快的速度搶先開了口:“嗯,此言甚是有理。我淩家確實急需多些子嗣,這府裏添新人乃是好事一樁。”
淩關嶽那滿是疑惑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眼神中盡是不解。他或許在想,世間怎會有女人如此大度?竟會主動給自己的夫君納妾。那目光中帶著審視,帶著困惑,仿佛想要看穿我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在他的認知裏,女人們往往對自己的夫君有著強烈的占有欲,斷不會做出這般舉動。而我,卻偏偏打破了他的這種認知,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淩關嶽的臉上此時布滿了陰霾,那神情就如同烏雲籠罩的天空,沉悶而壓抑。他雖然心中極為不滿,但也不敢忤逆婆母,隻能無奈地閉上嘴,悶悶地沉默不語,那模樣仿佛一隻鬥敗了的公雞。我看著他們的反應,心中不禁暗暗竊喜,我的計劃已然成功邁出了第一步。
淩老夫人其實一直對淩關嶽專寵沈氏頗有不滿。隻是如今沈氏懷有身孕,她即便心中有著諸多怨言,卻也不能輕易說出口。她隻能暗自歎氣,那一聲聲歎息仿佛沉重的枷鎖,壓在心頭。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一個小妾迷得暈頭轉向,她的心中滿是憂慮。她深知,在這高門大戶之中,寵妾滅妻乃是大忌。若是傳出去堂堂大將軍寵妾滅妻的謠言,那淩家的名聲必將受損。外人會如何看待淩家?家族的威望又將置於何地?那些別有用心之人說不定還會借此大做文章,給淩家帶來無盡的麻煩。一想到這些,淩老夫人便愁眉不展,她迫切地希望能找到一個妥善的解決之法,以維護淩家的聲譽和地位。
我見老夫人同意了府中添新人的提議,心中不禁一陣竊喜,當下便趁機順便提了一嘴如意。我微微欠身,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輕聲說道:“婆母,如意這丫鬟乃是家生子,知根知底。在我院中這些日子以來,那可真是勤勤懇懇,做事極為認真負責。依兒媳看來,她確實是個極為合適的人選呢。”我的聲音輕柔婉轉,卻又帶著幾分誠懇,一邊說著,一邊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聽我這麼一說,微微眯起眼睛,將目光緩緩投向如意。她微微揚起下巴,仔細地打量著如意,一隻手輕輕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著。思索片刻後,老夫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回憶的光芒,想到如意,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廚房管事張媽媽的身影,這如意便是張媽媽的女兒。老夫人心中暗自思忖,家生子確實更為穩妥可靠。於是,老夫人微微點了點頭,語氣沉穩地說道:“嗯,既是家生子,倒也穩妥。若真如你所說那般勤懇,那便讓她試試吧。”說完,老夫人擺了擺手,示意此事已定。
如意一聽老夫人這話,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之色,她連忙跪地磕頭,額頭重重地碰在地麵上,發出“咚咚”的聲響。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激動地說道:“多謝老夫人,多謝夫人,如意一定盡心盡力伺候將軍,絕不辜負老夫人和夫人的期望。”她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充滿了感激與決心。如意跪著的身子挺得筆直,雙手緊緊地貼在地麵上,仿佛在向老夫人和夫人表達著自己的虔誠與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