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虛弱地躺在床榻上,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吩咐站在一旁滿臉擔憂的春花:“春花,你去通知將軍,就說我感染了風寒,恐過了病氣給他,讓他莫要前來。另外,速速去請褚大夫來為我診治。”
春花眼中噙著淚水,連忙點頭應道:“夫人放心,奴婢這就去。”說罷,她便匆匆轉身離去。我望著春花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苦澀。此刻的我,如同被風雨摧殘的花朵,脆弱而無助。
我不知道將軍聽到這個消息後會作何反應,也不知道褚大夫能否盡快趕來,緩解我的病痛。我隻覺得自己仿佛被世界遺忘了一般,孤獨地承受著這一切。
褚瑾之的到來,如同黑暗中的一抹曙光,給我帶來了一絲希望。他神色沉穩,舉止儒雅,輕輕地為我把脈。在把脈的過程中,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我露在外麵的傷痕,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印記,讓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忍之色。
他微微皺起眉頭,沉默片刻後,開了兩副湯藥和一盒藥膏。一邊寫著藥方,一邊輕聲說道:“沒想到堂堂將軍夫人卻要遭受如此對待。”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感慨和惋惜。
我聽著他的話,心中泛起一陣苦澀。我苦笑一下,看著褚瑾之,問道:“褚大夫醫術高超,見多識廣,請問有沒有聽過一種假死藥?”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期待。
我渴望能找到一種方法,擺脫這無盡的痛苦和爭鬥。我看著褚瑾之,希望他能給我一個答案,一個讓我逃離這一切的希望。
他微微垂下眼眸,陷入了思索之中。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凝重起來。過了一會兒,他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說道:“在下醫術淺薄,行醫多年,確實未曾聽聞有假死藥這種東西。”他的聲音沉穩而平靜,卻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我心中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
我聽著他的回答,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失望。我原本期待著他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一個讓我擺脫困境的方法。然而,現實卻如此殘酷。我無奈地垂下頭,心中的苦澀難以言表。
\"褚大夫不必在意,我隻是隨口一問罷了。方才那話不過是我在這絕望之境中生出的一絲荒唐念想,本也沒抱多大期望能有此奇藥存在。如今聽你這般回答,雖心中難免有些失落,卻也在意料之中。這世間之事,哪有那麼多神奇的解法呢?我不該心存這般不切實際的幻想。隻是在這府中爭鬥的泥沼中,我實在是疲憊不堪,才會有此一問,還望褚大夫莫要放在心上。\"
褚大夫離去之後,房間裏陷入了一片寂靜。片刻後,春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低垂著頭回話。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不安:“夫人,奴婢沒有見到將軍,隻是把話告訴了將軍身邊的小廝。”說完,她抬起頭,看著我,眼中含淚,滿是心疼之色。
“夫人,將軍也太過分了,把您折磨成這樣。”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我的憐惜和對將軍的不滿。
這時,秋月連忙上前,輕輕拉了拉春花的衣袖,低聲說道:“春花,不可胡說。這樣隻會讓夫人更為難。”秋月的臉上滿是擔憂,她深知在這府中,言語不慎可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我看著她們兩人,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盡管身處困境,但身邊還有她們的關心,這讓我感到一絲慰藉。我衝他們笑笑,試圖讓她們安心。“我沒事,你們不必擔心。”
我的笑容有些蒼白,但卻充滿了堅定。我知道,在這艱難的時刻,我不能讓她們為我擔憂。我必須堅強起來,麵對這一切的挑戰。
當晚,夜色如濃墨般深沉,寂靜得仿佛能聽見銀針落地之聲。淩關嶽依舊如往常一般,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了我的房中。他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投下一片暗影,帶著一種讓人壓抑的威嚴。 他緩緩走近,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瞬間落在我的身上。
此時的我,麵色蒼白如紙,虛弱不堪,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我吹倒。淩關嶽靜靜地看著我,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如同極地的寒冰,冷酷得讓人膽寒。他仔細地觀察著我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似乎想要確認我不是在裝病。那冷漠的眼神仿佛在審視一件物品,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