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不是很可疑?”葉小秋定格視頻,指著畫麵中的高個男人說。
“倒回去,找個最近景、最清楚的畫麵,把這人用手機拍下來。”駱辛說。
葉小秋照辦,拿出手機一番擺弄。與此同時,從駱辛褲子口袋中傳出一陣電話鈴響聲,駱辛掏出手機放到耳邊接聽。十幾秒之後,他默默掛掉電話,一抬頭卻見葉小秋正用無比詫異的眼神盯著他,準確點說是盯著他手中的那部“複古滑蓋手機”。
“你這用的是啥古董手機?”葉小秋終於明白不是駱辛不加她微信,是駱辛的手機壓根就加不了微信,哭笑不得地說,“哈哈,都啥年代了,您這手機還是滑蓋的,夠有情懷的。”
駱辛木然地瞅了瞅她,轉身回了自己的小玻璃房,不多時背著雙肩包又走出來,語氣淡淡地衝葉小秋說了句“跟我去趟支隊”,說罷便先走出了辦公室。
這肯定又有案子了,並且看駱辛這模樣似乎也早忘記前幾日的不愉快,也不需要她鄭重其事地道歉了,葉小秋心裏一陣歡呼雀躍。抬頭望了一眼程莉,後者會意微微點頭,葉小秋便趕緊從包裏掏出車鑰匙追出門去。
6月4日,上午10點45分,刑偵支隊2號審訊室。
方齡親自上陣,旁邊坐著張川,接受訊問的是一名中年模樣的男子,長著一張大圓臉,八字眉,小眼睛,再加上地中海式禿頂,看著就很猥瑣。
…………
“我承認我用手機拍了那姑娘,又跟了她一小段路,但我真的啥也沒幹,也沒想過要幹啥!”中年男子急赤白臉地解釋說。
“沒想過要做什麼,那你幹嗎跟著人家?”方齡問。
“那小姑娘長得特別帶勁,我看著心裏舒坦。”中年男子大言不慚地說。
“那女孩還是個小學生,你這麼大歲數了,說這話要不要臉?”張川忍不住拍著桌子嗬斥道,“你最後跟那孩子跟到哪兒了?”
“就是公園北門出口外麵的那條路上,她站在路邊的街牌下麵來回張望,好像在等什麼人,正好那時鄰居打電話說‘三缺一’,我立馬就趕回去了,不信你們可以找我家鄰居對質。”中年男子縮著身子,怯怯地望向張川說道。
“路名叫什麼?”張川追問。
“天成路。”中年男子未加思索地說道。
…………
裏麵正審著,駱辛和葉小秋趕到觀察室,周時好和鄭翔早已候在裏麵。
“什麼案子?”駱辛問。
“一個12歲的小女孩,昨天傍晚放學後失聯了……”周時好嘴上簡單介紹著夏晴失蹤的情況,順手把一份裝著案情報告的卷宗夾交給駱辛。
“跟這人有關?”葉小秋指指審訊室裏的中年男子問。
“這家夥以前在內衣廠當保安時因強奸廠內女工被判了5年刑,住在失蹤女孩夏晴就讀的小學附近,有群眾提供信息說經常看到他在學校背後的公園裏,用手機偷拍放學路過的女學生,並且我們查閱監控時也看到他在昨天傍晚尾隨夏晴的畫麵,所以就把他給拘了。”鄭翔介紹說,“在他手機裏發現很多張女學生的照片,其中也有失蹤女孩夏晴的,可這小子隻承認尾隨過夏晴,而極力否認與夏晴的失蹤有關。”
“原來是個強奸犯。”駱辛把目光從案情報告上收回,“哼”了下鼻子,“家裏什麼情況?”
“和老母親同住,沒有正經工作,靠著老母親的退休金勉強生活。”鄭翔繼續介紹說,“在他家隻搜到了一些黃色報刊和碟片,沒發現與夏晴有關的物件。”
“孩子已經失蹤近15個小時,目前除了裏麵這家夥,別的任何線索都沒有,市裏的領導都在盯著這個案子,幫忙想想法子?”周時好拍拍駱辛的肩膀。
“相關大數據分析表明,國內兒童失蹤案件主要集中在兩個年齡段:一個是3歲到5歲的年齡段,多以出賣牟利為主要動機;另一個是12歲到14歲的年齡段,該年齡段的失蹤兒童以女孩居多,動機則以販賣為人妻和性侵犯為主,很明顯眼下失蹤的孩子屬於後者。”駱辛語氣機械地說,“而針對兒童被誘拐殺害案件的統計表明,失蹤在1小時之內被殺害的占44%,在3小時內被殺害的占74%,在24小時被殺害的則高達91%……”
“別科普了行嗎?”葉小秋在一旁耐不住性子催促道,“趕緊的吧,這不眼看著快24小時了嗎?”
“你要做好凶多吉少的準備。”駱辛盯著周時好的眼睛說道,這也是他剛剛一番科普的主要目的,然後又抬手指指葉小秋,“把沿途監控視頻發到她手機裏。”
“嘿,你這人,什麼她她的,我大名叫葉小秋好吧?”葉小秋一臉不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