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時間都吵吵什麼,像個什麼樣子,還有沒有個規矩了?”一踏進辦公間,也沒看清裏麵的情形,周時好便厲聲嗬斥起來。
而此時的辦公間裏,一群警員正圍在苗苗的桌前,被周時好這麼一喊,空氣凝滯了下,圍觀人群迅速散開,露出一桌子吃的喝的,咖啡、奶茶、蛋撻、麵包圈、炸雞,而在本該是苗苗的座位上,坐著一位長相精致而又有些嬌媚的女子。
“林悅,你回來了?”周時好臉上頓時多雲轉晴,怒氣瞬間煙消雲散。
“幹嗎?不歡迎我啊,一進門就喊上了,好長時間沒來了,給大家帶點吃的怎麼了?”叫林悅的女子嘴上氣勢洶洶,但眉眼卻都含著笑,有點向周時好撒嬌的意思,女子隨即從苗苗的座位上站起身,一副豪氣的做派衝眾人揮揮手:“你們吃你們的,別理他,對了苗苗,一會兒把禮物給大家分了,大家都有,男的腰帶,女的香水。”
“謝了悅姐。”鄭翔往嘴裏塞著雞腿說。
“換個稱呼,這個不愛聽。”林悅衝鄭翔勾勾手指。
“噢,對,謝了嫂……子。”鄭翔心領神會,特意在提到嫂子時拉長了音。
“滾,添什麼亂,就你嘴好。”周時好笑著回了鄭翔一句,然後對一旁的張川說:“對了,川,黑石島的無名屍骨在DNA庫裏沒找到匹配的,待會兒你和翔子去檔案科翻翻舊案子,看看有沒有那種當事人情形和無名屍骨差不多,而DNA並不在庫的積案。”說罷,語氣溫和地衝林悅說,“走,去我辦公室。”
一瞬間,辦公間裏的情勢發展得很戲劇化,把方齡看得有點迷糊,便站在門口處觀望。待周時好把叫林悅的女子帶到他的辦公室,方齡才走回自己的辦公室。走到門前,苗苗很有眼力見兒,拿了杯咖啡給她,被她笑笑婉拒,透過門上的玻璃衝周時好辦公室裏瞄了一眼,隨後推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不是說到歐洲考察要十天半個月嗎,怎麼這才一個多禮拜就回來了?”周時好把林悅安頓到沙發上說道。
“公司這邊和廠商出了點問題,我提前回來處理下。”林悅說。
“嚴重嗎?”周時好問。
“沒事,可控範圍。”林悅輕搖下手,“對了,我上回說那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什麼事?”周時好一臉納悶。
“哎,你這人,我的事你就不能上心一回?”林悅瞪了瞪那雙嫵媚的大眼睛,“哪天陪我跟我們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吃頓飯,要不然這一天天全是相親的事,一會兒張伯伯的兒子,一會兒李奶奶的孫子,都快鬱悶死我了。”
“你可算了吧,他們又不是不認識我,根本看不上我,假裝是你男朋友他們也不會信啊。”
周時好舉雙手做出投降的樣子。
“你原來是一個小刑警,現在是副支隊長,能一樣嗎?”林悅“嗬嗬”笑道,“我們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都是正宗的勢利眼,這回肯定待見你。”
“你讓我考慮考慮。”周時好一臉不情願。
“有啥可考慮的,不就吃頓飯嗎,你能吃什麼虧?”林悅又瞪起杏眼。
“那可不好說,我一身家清白的單身小夥,跟你一離過婚的女人攪和在一塊,我說得清嗎?”周時好表情賤賤地說,“再說一旦你爸媽看上我,逼著你和我假戲真做怎麼辦?”
“別臭不要臉了,誰跟你假戲真做,我離過婚怎麼了,外麵排隊追我的小夥多了去了,哪個不比你強?”林悅白了他一眼,“找你純粹是覺得安全係數最高,不會黏糊人。”
“行,行,好,不過我最近太忙了,等等可以吧?”周時好無可奈何地說。
“這還差不多。”林悅莞爾一笑,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一個方盒子,放到周時好身前的桌上,“這,給你的。”周時好打開盒子,見是一隻手表,推辭說:“這表挺貴的吧?我這跑跑顛顛的戴著糟踐了,再說我用手機看時間挺方便的,用不上。”
“愛戴不戴,反正給你買的。”林悅深深歎口氣,操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你能提升點品位嗎?我跟你說男人成功與否看皮帶,成熟與否看手表,不在乎手表有多貴,戴著就是一份氣質,一種質感,你懂嗎?”
“好,我戴,不就質感嗎?”周時好把手表收好,放到辦公桌抽屜裏,敷衍著說,“行了,先回吧,我們支隊來新領導了,你老待在這兒影響不好。”
“對了,我剛剛聽翔子說了,你們來一新支隊長,還是一女的。”林悅向前湊了湊身子,壓低聲音說,“這支隊長的位置不是你眾望所歸嗎?嘿嘿,怎麼被截和了,是不是心裏特失落?”
“我是那種注重名利的人嗎?跟你說吧,領導找過我,被我拒絕了,哥們兒就喜歡出現場辦案子,沒工夫操心隊裏這些吃喝拉撒的事。”周時好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嗬嗬,別吹了,川都說了,人從北京來的,背景很深,滅你分分鍾的事。”林悅掩嘴撲哧一笑說。
“不說了,不說了,你趕緊走吧。”周時好擺擺手,見林悅沒動地方,皺著眉頭試探問,“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還真有個事,得麻煩你一下。”林悅想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須臾臉上堆著笑說,“是這樣的,我有個好姐們兒,她弟弟前幾天被貨車撞死了,結果司機當場逃逸……”
“這是交警事故科幹的事,我插不上手。”沒等林悅說完,周時好便不耐煩地說。
“你聽我說完行嗎?”林悅咂了下嘴,白了他一眼,接著說,“司機現在抓到了,不過他口口聲聲說是我那姐們兒的弟弟主動往他車上撞的,是自殺,交警那邊調查了好幾天一直也沒個結果,你能不能幫忙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