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幻璃麵色微動,花無心被當場抓住這是誰也否認不了的事實,再加之之前徐詩藝的因為藥理想衝之事。而且宮中謠言早起,那晚清華殿刺客不是別人,正是花無心與之幽會,然後又以侍衛身份待在瀾玥殿裏。一宗一件皆是繪聲繪色,仿佛真有其事,縱是冤枉她也無處可辨。
“若是姐姐不想他將所有罪頂下的話,不如趁早交代,或許念在昔日姐妹情誼,妹妹會在陛下麵前替姐姐求情的。”
“交代?交代什麼?”
徐詩藝走到千幻璃的案前,目光落在千幻璃正要寫的紙上,不由暗暗一笑,兩隻手撐在案邊,上身前傾,“自然是交代你與花侍衛早就互通款曲,並且珠胎暗結。”即使說得是這樣的話也仍滿是柔情。
“嗬嗬嗬……”千幻璃輕笑出聲,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事,望著徐詩藝的眼神也盡是譏誚,“若是沒什麼事,藝妃可以回去了,陛下說得沒錯,你可得歇息好,不然莫須有的罪名又落在本宮的頭上了。”
徐詩藝竟然如此給她安排罪名,雖然她不是真正的玥妃,可到底毀得是她妹妹的名譽,她怎麼可能認?更何況這是無中生有,若不是念及自己此刻的身份,隻怕徐詩藝早已是她鞭下亡魂。
“好,姐姐真是嘴硬,接下來的好戲我便等著看了。”徐詩藝說罷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雙手離開瀾玥殿。此次來得目的與她料想的有些出入,不過詫異之餘卻也可以理解,若是承認了那才真正是死路一條,不過不重要,她自有法子讓她認。
一切正往不可預料的方向而去,千幻璃思來想去還是無法去置身事外,可冷魂門那邊到了現在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難道師父他們要放棄花師兄了麼?還是……
她無論如何也得試一下,讓她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在眼前,這是她不可能做到的。雖然這事百裏辰郗警告過她,甚至還親自動手責罰過她,可她仍是固執得想要堅持自己認為是對的。
再次提起筆,深思著究竟該寫些什麼,她的目的很簡單,便是求師父他們救一下花無心。她也知道這封信萬不可落在其他人手裏,但凡事皆有個萬一,究竟如何下筆才能是他人看不懂,隻有師兄他們能看得懂的呢?
想了一個晚上,終於將那隻花無心留給她的信鴿放了出去。
倚著窗口,仰望著雨後的天空,無晴日也無白雲,反倒是帶著一種黑隱隱的壓迫感,空氣中已沒有雨前那股沉悶的燥熱感了。泥土參雜著花香撲麵而來,清新而淡雅,深吸一口氣,似乎整個心境都空明了不少。
雖然被禁足,但一切的待遇卻是沒變,除了不讓紀沐瑾進宮之外,千幻璃並沒有受到什麼明顯責罰,宮中的宮婢仍是自由進出,連太醫也是照常前來把平安脈。
紀沐瑾留下的藥還有不少,所以千幻璃也不用擔心會被揭穿,於她來說,不出殿門而已,也免得招惹是非。可花無心的事卻是如一塊重石,始終壓在她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