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稷榮神色間染了不耐,“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
宋思雨深深的看著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轉眼間就淚如雨下。
她痛苦的捂著臉,淒厲的哭聲在餐廳中回蕩……
周稷榮走後,病房的門被推開,陸珩轉動輪椅走進來,“我看三哥走遠了才進來的。”
他關上門,來到病床邊,見她臉色不太好,眉心擰在一起,“可可,如果我有其他辦法絕對不會來找你。如果三哥不出手,易家很可能會……”
“你確定閔天成會聽他小舅的?”薑可不確定她走的那幾年周稷榮跟室友關係怎麼樣?
對此,陸珩也不清楚,“之前我跟三哥撞見過閔天成在夜店鬧事,他不占理卻不依不饒。他小舅看不過去,打了個電話閔天成就帶人走了,之後也沒找那些人麻煩。”
不會做無用功就好。
薑可抿唇,“其實,我也想幫易晉風。但說服小叔沒那麼容易,我還需要幾天時間。”
“這個不急。周家一直沒有取消與易家的婚約,周家沒有落井下石,其他家族也就不敢有所動作。易家在申城的根本暫時沒有損失,但拖不了太久。”陸珩心急如焚,卻不想給薑可壓力。
而他欲言又止,薑可遞給他一塊酒心巧克力,“表叔,你說緊張的時候吃塊巧克力,心情會好起來。酒心巧克力,你最喜歡的牌子。”
“難得你還記得。”陸珩把巧克力含進嘴裏,低頭折疊包裝紙,“易家事情的起因是閔天成看上了莞兒。”
“這個我聽說了……這不怪莞兒和易晉風,是閔天成該打。”
“其實,這也怪我。我應該醒過來就跟莞兒領證的……”陸珩自責的搖頭。
薑可卻不這麼認為,“你幸虧沒跟莞兒結婚,否則陸家也會被牽扯進去,到時候連護著莞兒的人都沒有。”
“我已經把她送出國了。事情不解決,不許她回來。但她的性格,你知道。”易莞兒剛烈驕傲,但為了家人她什麼都豁得出去。
“表叔,總會有辦法的。”
陸珩把一隻紙鶴放在床頭櫃上,“可可,謝謝。”
陸珩前腳離開,衛生間的門便被推開。
薑可警覺的轉頭看,見到薑澤才鬆了口氣,“你想嚇死我啊!跟誰學的神出鬼沒的。”
“要怪就怪周稷榮的人看得太緊,否則我也用不著走窗戶。”薑澤從背包裏拿出一大坨棉花糖,“趁熱吃。”
“這還差不多。”
薑可扯了一塊遞到弟弟嘴邊,薑澤也扯了一塊遞給薑可。
姐弟倆臉對臉吃棉花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
“我不放心你,走之前特地來看看。”薑澤拿過薑可的手機,“讓我看看我外甥女。我都想不出她是什麼樣子,她長的像你還是像陸雲舸?”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薑可點開相冊,“這是她剛出生的時候……6斤多,胖嘟嘟的。”
“6斤還這麼胖,你看她茂盛的頭發,羨慕了!”
姐弟倆肩膀挨著肩膀,薑澤隨手拿了串提子,自己一顆、姐姐一顆。
回顧著女兒成長的點點滴滴,薑可感慨又喜悅,但她腦海中浮現更多的女兒生病的情景。
深夜,她抱著女兒輸液,那天雨很大。
為了不讓女兒淋雨,她渾身都濕透了,直到陸雲舸趕來她才換下濕衣服。
女兒移植骨髓,她守著不敢合眼。
……
女兒每次發病她的心情就像過山車,絕望、失望到充滿希望,她經曆了那麼多次,但每次都像跟第一次經曆差不多。
好在辛苦是值得的,很快她就能帶著弟弟和女兒過單純舒心的日子了。
突然,她的思緒被打斷。
“姐,妙妙親生爸爸是周稷榮吧?”
薑可被提子嗆到,良久才平複,“你知道什麼?”
“我是做私家偵探的。陸雲舸掩藏的很好,他和布拉特注冊的事沒人查得出來。但我查到了他幾年前的通話記錄,除了給你,通話最多的是布拉特。一個男人跟另一個男人通話這麼頻繁,還一起在其他城市租了房子,他們隻能是那種關係。”
“你把剛才說的給我爛在肚子裏。”薑可臉色陰沉。
薑澤捏住她的臉頰,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不會讓周稷榮當便宜爸爸的。”
“算你小子聰明!”
薑可戳戳弟弟的腦門,卻被他輕輕抱進懷裏,“姐,你些年過得很辛苦吧?以後萬事有我。”
“好,我以後就翹著二郎腿享清福了。”
乘著夜色,薑澤悄無聲息的離開。
薑可關上衛生間的窗戶,才看到護工的信息。
原來,她已經在家屬休息室睡下了。
薑可睡得迷迷糊糊,想翻身卻被肋骨的疼痛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