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知情起 高潮下(1 / 3)

“你有鑰匙嗎?”

“沒有。”

“一不做二不休撞開吧,反正是你的宅子。”

“我一直很奇怪,”聽到蘇清川的謀劃宋長薄突然話題一轉:“你怎麼就不怕我夫人就住在這所宅院裏呢,那些信你又沒看。”

站在一旁的人忍了忍,低著聲說:“我看了,每一封都看了。”

“那你為什麼說……”

男人的問話還沒有說出話就見傭人開了門,一臉疑惑的揉著眼,拿燈一照才猛的驚醒喊了句:“少爺,您怎麼來了。”

“有些事要解決就過來了,你就去休息你的吧,有事我會叫你。”

看了一眼宋長薄旁邊的姑娘,傭人突然將宋長薄拉過一旁,對著宋長薄耳邊說:“那我去給您收拾臥室。”

“不用了,”宋長薄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清川接著說:“我們今夜不在這裏留宿,你就睡你的去吧。”

“行,那有什麼您叫我。”

“嗯。”

見傭人下去了,宋長薄沒來及說出剛才的問題,就見蘇清川搶先推開大門,沒有如蘇清川所想的破敗景象,相反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家裏沒有人都掛上了燈籠,看來是經常有人過來收拾的,而且沒有動這裏的一草一木,連那一株茉莉都是從前的模樣。

女人沉默著走至宋長薄麵前,認真的說:“謝謝你,長薄。”

被感謝的人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蘇清川突然的轉變,隻好假意調笑道:“做這些事換一句長薄也是值了,不過我更在意的是,我現在也帶你來蘇宅了,你是否也要賠我了。”

要是在平常宋長薄這麼調笑人,蘇清川早炸了,可今晚似乎整個人就是有些不一樣,隻是軟軟的回了句你等我一下,就進了房。

門關著人也跑不了,宋長薄也就做到石凳上,看這蘇清川究竟有什麼花樣。

不大一會就見蘇清川穿著戲服,半掩麵的緩步移至宋長薄麵前,披了發配上戲服,淺笑拂袖,一甩袖子就清唱起來。

宋長薄從小就不愛聽戲,卻覺得蘇清川唱的特別美,月光下顯得越發楚楚可憐,聲似低訴,又似輕語,幾時,又泣不成聲,特別是最後唱上那段西廂,似乎不屬於她的派別,卻唱的極好,特別是鶯鶯會張生時,唱的悲喜交加,佳人如夢,宋長薄總算知道了詩詞裏的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是個什麼模樣。

一甩衣裳,輕聲唱:

他不做鐵騎刀槍把壯聲湧

他不效猴山鶴淚空

他不逞高懷把風月弄

他卻是兒女低語在小窗中

他思已窮恨未窮

都隻為嬌鸞雛鳳失雌雄

他曲未終我意已通

分明是伯老飛燕各西東

感懷一曲斷腸夜

知音千古此心同

盡在不言中

蘇清川唱的入了魔,莫名的帶了些許無奈,青衣不懂小旦的苦,何談一句悲苦,幾句錯過的姻緣,終究是追不過的癡傻夢了。

不知是不是見景生情,腦子裏總是不間斷的想起之前姆媽教她唱戲的模樣,以及一旁笑著為二人鼓掌的父親,偷偷給自己遞冬瓜糖的張媽,那時候的母親一顰一笑間堪稱絕代芳華,父親聽得高興了,還會與她對上幾句,唱的情深,抵不過平常,彼是是非對錯的論斷,應有的情,欠的債,都是時間蹉跎裏鶯鶯燕語了。

結束時順勢歎了句:“妾本絲蘿枉成樹,何必強求盡折枝。願天殘血了愚願,微香暫存薄世中。”

“誰言風雪零落梅,清白虛藏冰寒風。”意外得到回應的人猛地抬頭,意外對上了宋長薄的眼,那一刻她知道今夜她逃不了自己了。

曾以為這些話裏藏著的鋒芒,隻是以為的論斷,眼中的惋惜,於她,也沒有太多的想法,愛的人,想的事,都未曾經曆過,自然心裏也少了一竅,隻能癡癡的看著。

蘇清川明白,以為的無緣,誰又知道什麼是有緣,茫茫的黑夜裏,命運轉動的不僅是自己齒輪的卡殼,也是他人命運的意外契合。

但這一刻,她覺得宋長薄懂她,不過一刻而已,也算足以了。

晃神的人突然清醒,自嘲的說:“宋少見笑了,唱的不好重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