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凳上的人笑著看著蘇清川,不答話。
想著是不是自己的玩笑開大了,他今天退了這麼多,自己就再退一步:“宋少別是生氣了,古有賣藝不賣身一說,誰說掛著燈籠的就隻是賣身的買賣,我可沒有故意騙你的意思。”
那頭的人依然不說話,蘇清川也忍無可忍了,她本不是那種會低頭的人,到了極限也顧不得了,直接說:“時間也不早了,既然宋少覺得我是個笑話,那我就去換了這身衣服,別髒了宋少的眼。”一邊說著,一邊就往屋裏走。
“蘇清川。”身後一襲長影帶著憂傷的叫著她的名字,聽著聲音就知道是宋長薄,可又不像精明的宋長薄。
生著氣的蘇清川也沒回頭直接說:“不知宋少還有何事?”
“我竟不知,你有這麼難過。”
“宋少說笑了,不過是戲詞裏的逢場作戲罷了。”
“你剛剛是不是想起家人了,我不知道這座宅子對你意義這麼大,我真的不知道……”
生氣的人話語一滯,她想過宋長薄會如何尖酸的說自己唱的如何如何,卻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番論斷:“都是過去的事了,其實賣給你才是對我最好的選擇,畢竟這裏是我最灰暗的記憶。”
“你一定很想家吧。”
“想家?”背過身的蘇清川強顏歡笑道:“這裏哪還是我家,父母雙亡後,我的家就是徐宅。”
“如果那是你的家,你就不會讓我今夜帶你來這裏,雖然我不知你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知道你一定是想找個逃避的地方才會提出來這裏的。”
“宋少怕是剛才聽得過於入戲了,你別忘了,我是演藝學校畢業的。”
話畢,蘇清川就提步往前走,身後的人似乎下了什麼決心,認真的說:“如果我說,你留下來,這就是我們以後的家,你願意嗎?”
“宋少又說笑,這是宋夫人的宅邸,我怎敢高攀,再說我什麼都不會,來這幫廚估計都是被嫌棄的。”
“我說了,這是宋夫人的宅邸,我不信,你聽不懂。”
“喝酒的人說的都是醉話,等我換好衣服,就麻煩宋少送我回去吧。”
身後的人沒了聲響,站在原地的蘇清川突然被人背後一抱,擦了風過的眼淚,蘇清川沒心沒肺笑著說:“我剛吃蒜了,你別靠近我,我可是事先警告了。”
“蘇清川。”
“要不你先回去吧,明早我自己回去。”
“蘇清川,我說過,我是狼的性子,不可能放過獵物的。”
“就一次,”蘇清川顫著聲說:“我求求你,走好不好。”
“蘇清川。”
“不要再叫我了。”蘇清川一吼,滿腦子都是亂的,記憶混著現實不停加錯,腦子嗡嗡的疼,借著酒味心裏突然有個聲音,她突然想確認一件事,反正自己也要走了,那就姑且一試吧,無意識的轉身拉住宋長薄,雙手勾住宋長薄的脖子吻下去,宋長薄麵無表情的加深了吻,這劫,兩個人都逃不了了。
睜著眼親吻的人似乎確認了什麼事情,故意向後一退分開了二人的距離:“到此為止吧,宋少爺,我是不喜歡你的。”
“此話怎講?”
“宋長薄,剛才我吻你的時候,你想起來誰?”
“什麼人都沒想。”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若我沒有猜錯,你剛才腦子裏也是誰都沒有想起來是不是。”
“親吻時想起的人才是心儀之人。”
“清川,那是有前提的,前提是你親吻之人不是你所愛之人才會如此,入懷之人為我所期之人,我又有什麼好想的?”
本意堅決的人被這麼一說隻好推脫道:“剛才不過是酒醉的胡亂舉動,宋少勿多想。”
“若真能如此,不過自欺欺人罷了,我說的對嗎,清川?”
“渡人容易,渡己難,宋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今夜就當我喝醉了。”
“酒醉嗎?酒不醉人人自醉。”宋長薄直直看向蘇清川眼底:“說吧蘇清川,你究竟是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今夜故地重遊多發感慨罷了,也是為了跟宋少說清楚,我不可能跟你,也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