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像是水搖晃著撞擊瓶子裏麵的聲音,而且這時我發熱的手掌居然感覺到手中的東西重了一分。我低下頭往裏麵一看,看到的卻是一灣清澈的水,而水中一條七彩的魚正在裏麵擺著尾巴遊蕩著。
不可能吧?當的一下我把手中的瓶子丟了出去,瓶子明明是我從地上撿起來的,怎麼可能裏麵會還有水?而且水就不說了為什麼還會有魚?而且這魚居然還是七彩色的。
“怎麼了?”巨大的動靜把西力得克的視線引了過來。
“那瓶子裏麵有條魚在遊。”我戰戰兢兢的指了指車座下麵的瓶子,而這個時候我看見那倒在地上的瓶子依然沒有水流出來的跡象。
“瓶中魚?”西力得克沒有去把那個東西撿起來,反到時候托著腮幫子思索了起來“水葬?”
水葬?那是什麼?既然有了解釋我也就沒有在意那麼多了,連過龍兵這樣的現象都看見了,一個小小的瓶子也就沒什麼了,我把瓶子從地上撿了起來問道“可是這裏也沒有水啊!”
“水葬是羅布泊那一邊的蒙古人的風俗,就是用水把瓶子埋了,我們這裏用水埋其實並不是什麼用法術,奇觀。隻是簡單的把東西裝進瓶子裏丟進水裏罷了,類似與別的地方的海葬。隻是多有不同,其中唯一不同的是我們這裏對於水埋的器物是很有要求的。
一定要用你們家最老的東西作為容器,不管年代,哪怕是一個被你存了十多年的礦泉水瓶子,或者是一個屎盆子,沒有不敬的意思,隻要你把容器洗幹淨就可以了。然後呢!你把你需要埋的東西放一個具有代表性的東西進去,裝滿河裏的水丟進河中就行了。
如果你瓶子沉了下去那麼就代表,那個瓶子裏死者的靈魂得到了安息,當然前提是你在瓶子是栓一根繩子,因為誰也不知道你的瓶子要過多久沉下去,如果被水流衝遠了那麼.......如果一直沒有沉下去.......那麼這個靈就是沒有被河神大人看上眼,也就是無法從水中入得了死者國度了。”
“羅布泊?”我想了想說道“是塔裏木河?”
“沒錯,我想那條魚就是死者幻化的亡靈,這種七彩的魚是水中冤死的亡魂所化身的魚,他們變成魚,等待著越過龍門那一天,等到了那一天啊.......他們才可以投胎去咯。”西力得克看都沒有看一眼我的瓶子自顧自的說道。
“龍門?”
他點了點頭看著天空放晴的跡象說道“我爺爺說過龍門就是通往陰間的大門,海中經常可以看見大海中的漩渦,那些漩渦就是龍門,它們的深處是你所不敢去想象的東西。”
那麼就是說這個瓶子其實就是龍王運去龍門的瓶子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瓶子居然從天上掉了下來,那麼問題來了“可是這裏有海嗎?”
“再走一天你就可以看見了。”西力得克說道“《山海經》把羅布泊稱之為"幼澤"什麼是澤?你是搞學問的比我清楚的多,澤是水聚集的地方,想當年那裏可是中國的第二大鹹水湖呢!”
聽著西力得克的話我也點了點頭,沒錯山海經中對於羅布泊的稱呼我是知道的,作為先秦時的地理名著那本書的確有著足夠的權威性,但是.......可是......“可是現在沒有了啊!”遞給他一根煙給他點燃。
“在地底呢!羅布泊的海拔低於海平麵,地底下暗河不知道有多少,甚至有的暗河是與海洋相連通的。”西力得克笑了笑。
聊著正歡,突然對講機中傳來了低沉的女聲“大叔可以走了嘛?”
“天放晴了?”我愣了一下。
“晴了,太陽都曬屁股了。”一句調笑的話,沒有半分的戲謔,被她用冷冷的口氣說出來我甚至覺得這是我媽來喊我起床了。
西力得克笑了笑關掉對講機打開車燈說道“結梁子了?”
“是啊!”我回想起那一天在敦煌外麵紮營的時候我就頭痛了起來,當時是我們的第一天接觸,為了增加團隊之間的活躍性胖子那個烏賊的腦袋居然想出了一個掀被窩的活動,活動是這樣的,帳篷從第一頂一個一個相互掀下去,但是那一天是我第一天行車累了個半死直接的把所有的衣服一起脫了丟在了一邊,直到我相鄰的那個帳篷的女孩走進來掀了我的被子,看見趴在那裏的我的屁股,我才知道,我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