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牧橙跟著哥哥嫂子定居北城,隔三岔五便帶著憨憨舒杭跑來哥嫂這裏蹭吃蹭喝。
四人之中,唯獨牧洲的廚藝拿得出手,舒杭離開牛排就是個小白,妮娜和牧橙一個德行,又菜又愛逞能,一時心血來潮嚷嚷要下廚,最後端出的成品不忍直視。
某日,牧洲加班沒回,不信邪的妮娜拉著牧橙去超市瘋狂掃購,舒杭負責當搬運工,三人浩浩蕩蕩地回到家。
妮娜信誓旦旦地說:“我有信心,今天一定能做出米其林級別的美食,絕對亮瞎牧洲的眼。”
舒杭陰陽怪氣地潑冷水:“我建議你還是先趕上路邊攤的水準吧,上次那碗麵鹹得我連媽都不認識了。”
妮娜臉一垮,兩手叉腰,剛想找他比畫比畫,講義氣的牧橙先行上手,一巴掌拍得他後腦發麻。
舒杭懼內,害怕地改口:“我錯了,你們都是人見人愛的美廚娘。”
“算你識相。”
說完,妮娜傲驕地昂起下巴,笑眯眯地摟著牧橙往廚房走,嚴令禁止舒杭過來幫倒忙。
於是,十分鍾後,廚房裏的兩人各種手忙腳亂,舒杭安靜坐在沙發上,耳邊時不時傳來女人們的討論聲。
“這個菜你放鹽了嗎?”
“忘了。”
“沒事,多放一次。”
“要是鹹了怎麼辦?”
妮娜拍拍胸脯,說:“不好吃就塞給胖虎,反正他是專用小白鼠。”
牧橙笑著附和,渾然不顧那頭聽完全場後直冒冷汗的舒杭。
男人嘴角抽搐,一副幽幽怨怨的可憐樣。
可以允許你囂張,但欺負人就不對了。
“舒杭,你過來。”
牧橙突然高聲喊他。
剛還暗自發誓絕不向惡勢力妥協的舒杭迅速跳起,屁顛地微笑走近,腳下的每步都捎著一絲愛情的甜蜜。
半分鍾後,他衝到廁所吐得稀裏嘩啦。
妮娜穿著兔子印花的圍裙,疑惑地看著剛出爐的紅燒肉,不禁納悶地說:“有那麼難吃嗎?”
正萬思不得其解之際,牧洲回來了。
他脫下外套,瞥過吐到眼眶發紅的舒杭,慢悠悠地走到廚房,場麵隻能用一片狼藉來形容。
妮娜委屈巴巴地撇嘴,鬱悶得隻想哭。
“牧洲……”
男人見她臉上有幾處不知名的黑印,活像一隻花臉小貓,他努力憋笑,溫柔地抱她入懷,問道:“做了什麼好吃的?”
她瞳孔明亮如星光,說:“紅燒肉。”
他抿嘴笑了,說道:“我嚐嚐。”
妮娜垂眼,誠實地說:“還是別了吧,舒杭吃完都吐了。”
“沒事,興許合我胃口。”
牧洲很給麵子地嚐了一口黑乎乎的肉塊,反胃感瞬湧,在她猛烈的眼神攻勢下強行咽了下去。
“怎麼樣?”她揪著緊張。
“還行,鹹是鹹了點,配米飯剛好。”
妮娜長籲一口氣,笑眯眯地仰頭看他,說:“我煮了米飯,這個我拿手,絕對不翻車。”
說完,她便歡天喜地地拉著牧洲走向煮飯的鍋,掀開一看,半點熱氣都沒有,隻有冰冰涼涼的生米和水。
她滿眼呆滯,欲哭無淚,失落地悠悠轉身,哭腔都出來了。
“對不起,我好像忘了按煮飯鍵。”
牧洲險些笑出聲,伸手替她擦幹淨臉上的黑印,說:“去客廳玩,剩下的我來。”
她鬱鬱寡歡,點頭道:“好吧,我又搞砸了。”
男人微微皺眉,安慰道:“廚房這鬼地方不旺你,以後少來。”
妮娜被這話逗笑,抬頭看他深情柔軟的眉眼,忍不住踮腳向他索吻。
男人笑著接下,把她按在冰箱上親吻。
結束時,她雙眼迷離,呼吸聲都輕飄飄的。
“哥哥。”
“嗯。”
“紅燒肉失敗了,你想不想吃兔子肉?”
“好。”
那一晚,兔子寶寶被長頸鹿哥哥翻來覆去收拾得手腳發軟。
牧洲靠著床頭順手把渾身癱軟的女人撈起抱在懷裏。
“以後你就負責吃,做飯這種事交給我就好。”
她昂頭,沮喪地問:“那我想當賢妻良母的計劃豈不是泡湯了?”
“誰說的?”
他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看到她清澈的貓咪眼在燈光下格外明亮,唇瓣嬌紅,下巴處還留著他印上的咬痕。
“食欲我能自己解決,至於其他,還得靠老婆。”
妮娜聽懂了,羞澀地抿了抿唇,軟聲嗆他:“吃不飽的大灰狼。”
男人吊兒郎當地笑道:“不知羞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