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至死不渝的黑色婚紗(1 / 3)

���\u000b[�夜很深了。

入秋後,北城氣溫驟降,淅淅瀝瀝的細雨似銀灰色蛛絲,織成一張巨大的網,籠罩整個天幕。

婚禮前夕,素來沒心沒肺的妮娜緊張到徹夜難眠,數羊數星星數到淩晨3點,越數越清醒。

身側的男人睡得正香,她不舍吵醒連續加班幾日的牧洲,躡手躡腳爬起來。

屋外的雨還在下,劈裏啪啦地砸向窗戶。

她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啤酒,喝得太急,最後一口嗆得撕心裂肺。

客廳裏靜悄悄的,沙發旁的落地燈散發著暗黃亮光,隱隱照亮懸掛在落地窗前的黑色婚紗。這是獨家定製,出自妮娜的一位設計師朋友。

這件婚紗完美融合她甜美的外在及暗黑的內裏,曲線分明的抹胸收腰款,印花是金絲線國風刺繡,下擺是拖地折疊裙擺,搭配飄逸的黑色紗裙,既優雅複古,又不失少女的靈動。

妮娜癡迷地盯著婚紗,不知不覺喝完了一罐啤酒。她轉身走向冰箱,牧洲突然出現在身後。

“你怎麼醒了?”她難掩訝異,下意識藏起喝空的易拉罐。

男人連著幾天沒睡好,斷斷續續做夢,翻身時發現身側是空的,猜到某隻不聽話的小兔子又偷跑去喝酒了。

果不其然,被他抓個正著。

“交出來。”牧洲黑發淩亂,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慵懶的頹廢美,說話也是懶洋洋的。

她低頭,死不承認:“什麼都沒有。”

“妮娜。”男人微微一笑,腹黑加倍。

妮娜氣急敗壞地踢他一腳,用力把易拉罐塞進他手裏,揚聲表達不滿:“還有沒有人權了?我喝個酒怎麼了?一沒偷二沒搶,小酌兩口也不行嗎?”

牧洲輕輕挑眉,問道:“你確定是小酌?”

妮娜剛想辯駁,冷不丁想起之前那些耍酒瘋的尷尬片段。最驚險的那次,她拉著牧橙出去喝酒,酒量不佳的她們沒幾杯就喝醉了,半夜三更跑去馬路玩狂奔,若不是牧洲及時趕到,酒醉迷糊的兩人差點被警察叔叔以擾民的原因給帶走。

這麼想來,她底氣少了一半,說話也是吞吞吐吐的:“當、當然。”

男人稍有興致地打量臉紅紅的兔子,惡劣地彎腰湊近,熾熱的鼻息燙得她耳尖發軟。

“你抖什麼?”

“沒有。”

“別心虛啊,兔寶寶。”

耳邊的笑音放肆又欠扁,妮娜在同他打嘴仗上總是占不到便宜,隻能惡狠狠地瞪他,又被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盯得耳根爆紅,索性破罐子破摔,兩手勾著他的脖子一個上跳掛在他身上。這個姿勢終於不用仰著脖子,可以居高臨下地看他了。

“臭牧洲,我餓了。”

牧洲好脾氣地點頭,就著這個姿勢抱她去廚房,用冰箱裏現有的食材做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黃金炒飯。

妮娜狼吞虎咽地幾口吃光。

牧洲清理完空盤子,安靜地陪著失眠的人兒在沙發上看無聊的鬼片。她縮成一團,貼著他胸口蹭了蹭,隱約有了一絲睡意。

牧洲抱她回房時看了眼時間,清早五點,天都快亮了。

兩人重新回到床上,妮娜半睡半醒地抱住他的腰。

經這一折騰,牧洲睡意全無,拍著她的背哄她睡覺。

迷迷糊糊之際,小兔子突然蹦出一句:“其實,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

“怕我當不了一個好妻子。”她無聲歎息,情緒越發低迷,“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再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