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今天是我第二次上班。”
聽到我的答案後，他沒什麼明確的表情，也可以說表情太多，彙集各種情緒。
更多的是失望：“才幾天啊……”
接著，他又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地方很……”
我擺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我已經確認和張予淵通話時可以隨心所欲，又覺得侯伯伯提醒我禍從口出並不是危言聳聽，在沒弄清其他規則之前，說話還是要格外謹慎一些。
這個地方不正常，很有可能我們的一言一行都被某種力量監視著，窺探著。
好在人還是活生生的人。
“有些話別說出口，我加你微信……”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何嘉學姐一聲嘲笑：“還不是想找容晏要微信，你這些小女生的把戲還是省省吧。”
我這人雖平時不會主動惹事，也懶得去搭理故意挑釁的人，但小脾氣總歸還是有一些。
看了何嘉一眼，我冷哼一聲轉向容晏學長：“學長，何嘉學姐是你女朋友嗎？”
表情還不能讓人看出我是故意這麼問，從他們的表現來看，情侶關係幾乎為零。
果然，容晏連忙擺手，還掏出手機來：“不是不是，我們隻是同學，一起來實習罷了。
此時何嘉的表情已經很難看了，她惡狠狠地蹬著我，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加上微信。
即便不悅，又有什麼理由阻止容晏，也隻會招人煩。
言歸正傳。
我立刻用手機打字：“學長，你是怎麼來醫院實習的？”
這是我最想問的問題。
容晏：“前幾天我突然受到一封郵件。”
“郵件？”
“對，突然就出現在我的郵箱裏，我以為是學校安排實習。”
接著他又回了一條：“你呢？”
黑色網站的事還是不要告訴學長了，也不是什麼隻得炫耀的事：“我想找份工作，在招聘網站上偶然看到。”
容晏學長來醫院的方式沒什麼特別，有間醫院既然能在黑色網站打廣告招聘，用郵箱撒網招聘更不是什麼難事。
碰巧學長學醫，陰錯陽差地就這麼進來了。
按照這個招聘方法，應該會招來不少人，有間醫院就這麼大，人都被困在這裏出不去，又不斷有人入職。
那多餘的人都去了哪裏呢。
我立刻有種猜想。
招聘是因為缺人，活人出不去，也隻有人死了，才能讓崗位缺人。
那就太可怕了。
“你們醫生，上班的時候有沒有給你們一份守則？”
看見我的提問，對麵的容晏學長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有！”
“我也有崗位守則，我懷疑我們要遵守所有守則，我的意思是，連我們的不知道的守則也要一並遵守。”
我把拍下的守門人守則發給他：“給你作為一個參考。”
這麼做也是想拉攏容晏，想必他也會把醫生守則發給我。
“等回去我把醫生守則拍下來發給你。”
看到他的回複，我想衝他點點頭，餘光掃到某個地方時，我驚恐地瞬間從椅子上彈起來。
就那麼突然地，毫無預兆地，一個身穿玫紅色病號服的人出現在員工食堂。
在距離我二十米不到的地方，隔著幾張桌椅，兩廂對望。
他的眼睛，血一般殷紅，在與我對望的幾秒後，逐漸顯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然後……
“叮咚，我有一個秘密悄悄告訴你，歡迎你來到地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