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去倉庫拿上兩套病號服,準備轉身時,發現玫紅色病號服的那一摞有些歪斜。
我想著碼放好再離開,誰知一碰,病號服竟然傾倒下來,撲簌簌掉在地上。
也正是因為玫紅色病號服掉落,我才看見最下麵竟壓著第四種顏色。
我記得是滿頭是血的男人曾換過病號服,開始穿著粉色,淩晨後再出現在門口時,已經換成玫紅色。
病號服的顏色由淺至深,相信是對病人的區別與分類。
具體區別的評判我還不得而知,按照一般邏輯,顏色越淺的東西,越無害。
我把注意力放在格外顯眼的第四種顏色上。
像浸過鮮血一般的紅色病號服。
看一眼遍體生寒,再看,竟有一種衝動,想立刻就穿在身上。
手像不受控製,抬起去摸紅色病號服,下一秒又會被理智拉回現實。
連腳趾都在用力,牙齦都快咬出血來,終於讓目光移開紅色病號服。
我也像泄了氣的皮球,喘息著全身都軟了下來,幾乎是一氣嗬成,從地上撿起一件玫紅色病號服直接蓋在上麵。
這紅色,是真的很厲害。
緩了大概十幾秒,我這才收拾好殘局,把病號服拿給王護士。
坐在門口思緒很亂,我隻能拿出手機,找點事做。
給張予淵發了一條平安信息,他隻回了個表情包,證明已收到。
“你是不是跟我一個學校,我記得你叫……”
有聲音向我靠近,抬起頭去看,竟看見學長向我走來。
“學長你好,我在這叫陸星眠。”
他雖沒把我的名字說出,但看他的反應應該知道我原本的名字。
恍然大悟地笑笑,他用輕快的語氣說道:“學妹你好,我在這叫容晏。”
連熟人都算不上的我們,自我介紹後勉強算是認識,不知還能說些什麼,也隻能尷尬地笑笑。
還是他再次開口:“我今天第一天實習,不好偷懶,中午一起吃飯再聊怎麼樣?”
說罷,他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每個人許是都有這樣的通病,所處陌生環境時,都會靠近相對熟悉的人,即便隻說過幾句話,或者隻有一麵之緣。
我和容晏學長過去隻有一麵之緣,在有間醫院這特殊的地方,便是陌生的熟悉人。
若是能和他抱團研究如何逃出醫院,總比我一個人單打獨鬥要好。
來來往往,白天的住院部很是忙碌。
我吃飯時間比較自由,一個人的崗位,不用分批去食堂。
等容晏來找我時,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女人,他們應該是一起來的實習醫生。
這個女人我也見過,和容晏一個學年的同校學姐,沒關注過,隻因為上學時同宿舍的室友瘋狂迷戀容晏學長,我被迫去看過容晏打籃球,當時這個女人也在。
“去吃飯了,小陸。”容晏走到門口,衝我招招手,“我看他們都這麼喊你,我也跟著這麼喊,就當是入鄉隨俗。”
“好。”我笑著點頭,看向一旁的學姐:“學姐怎麼稱呼?”
“何嘉。”她麵無表情,斜著眼瞥了我一眼,首先用員工卡刷了門出去。
她似乎對我有些敵意。
員工食堂,人一直很多。
我提醒他們先看警示牌,容晏衝我點點頭說已經知道了,打好飯後特意找了個角落坐下,看上去他有很多話想說。
倒是何嘉學姐,也不知道哪裏惹到她,和容晏說話時明明柔聲柔氣,目光落在我身上就立刻換副麵孔。
好像我欠她幾百萬似的。
才剛落座,容晏已經迫不及待開口:“小陸,你來這裏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