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雖然不知道是誰運作,讓自己得脫罪名,但他知道,這次啞巴虧是吃定了。
既然簽了募兵文書,自己就上了募兵衙門的花名冊了。如若不去,就要以逃兵論處,大戰在即,以大涼軍法,畏戰逃兵之罪,足以砍頭。
“三弟,切莫多言,隻聽我的。”見褚達理一臉激憤的樣子,王斌麵色冷峻說道。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此時戎人大軍壓境,王斌再想躲入靠山村裏,偷享桃花源的安樂是不可能了。
兩個捕快也怕再跑了這二人,一個勁兒催促。
王斌知道自己現在無權無勢,奈何不了那奸賊,隻攜了褚達理,跟捕頭去募兵處報到。
剛出牢門不久,迎麵就見李富貴拄著拐杖匆匆趕過來。
“王斌,我正要去尋你,你怎麼就出來了!”李富貴見王斌和褚達理被兩個捕快一前一後押著,急忙攔住。
“李亭長,你鄉裏出了兩個勇士,正往募兵處去呢!”李富貴畢竟是當過亭長,和衙門和刑房那邊的人都有些來往。兩個捕快道。
“啊?”李富貴見王斌和褚達理要被押去從軍,不由臉色一變。
“叔,這兩日讓你費心了。多虧你全力運作,仗義直言,所以王斌才得以一雪冤屈。”王斌見李富貴拖著一條傷腿為自己奔走,長長一楫道。
“賢侄言重了,實話說,我連捕房的都頭都沒見到,又何來幫忙之說。”李富貴雖然已經知道王斌脫獄,但對個中緣由也是一頭霧水。
“李亭長,需快些,我等還要去交差。”兩個捕快見狀,叮囑一句,閃到一旁。
畢竟王斌從軍是九死一生,這時讓他和亭長交代幾句,給家裏捎個話也算上有些人情。
“叔,村裏那邊,有何消息嗎?”王斌知道時間有限,急忙問道。
“你那婆姨......唉。”李富貴歎了口氣,瞪了王斌一眼。
蘇婉兒是他幫王斌買回來的,現在王斌一紙休書休了她,所以李富貴也感到尷尬。
“不說她吧,良禽擇木而棲,我並不怎麼怪她。”王斌見李富貴也對蘇婉兒一肚子怨氣,連忙說。
“嗯。對了,你不問,我還想說,昨日馬家村裏倒出了一樁奇事。”李富貴見王斌不在意,轉頭說起其他事來。
“哦?”王斌心裏一動。
“昨夜馬舉人家也進了賊寇,這飛賊沒偷沒搶,倒是把馬舉人家一條看家狗殺了,狗頭就擺在馬老爺睡房的桌上。還是馬老爺半夜起夜看到的,血淋漓的正對著床,嚇得馬老爺跌坐在地上摔壞了腰,他夫人也嚇暈了過去......”李富貴拆開包袱,一邊吃包子一邊皺著眉頭說。
“哦?竟有這事?”王斌腦海中想象著當時馬家慌亂的畫麵,不覺一陣解氣。
“按說那馬家院牆高築,還有十幾個家丁護住,那賊本事也恁大,憑空像走平地一般,竟然沒人發現,如若他想取馬舉人的頭,恐怕也是神不知鬼不覺!”李富貴咂舌歎道。
“想必這馬舉人做了虧心之事,我聽得卻大快人心!”褚達理想起馬舉人的家奴曾挑釁自己,不由笑道。
“那馬舉人乃是馬家村出了名的善人,此次慕容將軍主政北郡,他還主動捐了一百擔糧食和二百兩銀子。我也是剛聽他家送糧的仆人說的此事。再者,他家有錢有勢,誰又敢和他過不去?”李富貴不以為然的瞪了褚達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