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見那夥軍校如同擄人般把自己和褚達理往營寨中趕,不想和褚達理失散,隻緊緊拽著他往裏走。
這時,忽然聽有人喊他名字,停下腳步應了一聲。
“你並非罪犯,與他不同,需去鄉勇那邊報道。”募軍的主管往另一側一指,對王斌道。
“我和二哥並不曾分開,二哥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褚達理見那人要把王斌帶到別處,急忙嚷道。
“哼,狗賊犯,這裏豈是你撒野的地方!”旁邊軍士見狀,揮起軍棍就要打。
“等等,我也並不願和我兄弟分開。”王斌急忙攔住喊道。
“既然如此,莫怪我沒有提醒你。”主管瞥了王斌一眼,大筆一揮,將他也編入前軍校尉部下。
待到王斌和褚達理被帶到前軍新兵處之時,王斌才曉得這其中的區別。
前軍所編之人,大多是罪犯和街頭窮困落魄之人。有的連鞋子都沒有,一個個滿臉菜青,眼中盡是絕望之色。
“我乃前軍都伯蔡青,爾等新來兵丁,皆歸我轄製。”一個臉上帶疤的獨眼軍漢見王斌和褚達理前來報道,冷眼掃視道。
“見過蔡將軍。”王斌知道他隻不過是五十人長,但還是恭敬拱手,將剛發給自己和褚達理的軍籍名帖獻上去。
“哼,你是鄉勇,又是童生?”蔡青見王斌舉止文雅,穿戴不俗,斜著一隻眼打量他問。
“正是。”王斌也一挺胸說。
“既如此,本都伯便任你為伍人長,隨時聽候號令。”蔡青一翻手,把王斌的軍籍文書還給他道。
“謝將軍。王斌願意聽令!王斌有一請求,望將軍把褚達理分我轄下。”王斌見都伯封自己為伍人長,連忙說道。
“這倒不難,允你再挑三人部屬。另,大涼軍法你應該知道吧?”蔡青冷冷問道。
“願聽將軍詳解!”王斌雖然對大涼軍律略知一二,但也不敢就自以為是,畢竟現在是戰時,有很多軍令都是臨時約定。
“殺敵一人,得軍功一等。但自損一人,則全隊得罪一等。損三人,伍長得重罪,其家連坐!”蔡青冷言道。
“得令!”王斌應一聲,倒吸一口涼氣。這伍長雖是軍中最低的官,也不好當,如果同伍之人死傷,自己還要獲罪,家人也要連坐。
褚達理是自己兄弟,他當然放心。
但其他人可就要小心挑選了。否則跑了或者死傷了,自己跟著“沾光”。
目光向旁邊散兵遊勇處打量,見都是瘦弱萎靡之人。
這也難怪,稍強壯或者有些精神的,都被先來的伍長什長挑走了。
“王兄弟,我,我!”這時,一人在人群中擠出來,衝王斌使眼色道。
王斌一看,不是別人,竟然是獄友老莫。
雖然老莫年紀不小,但畢竟了解,所以王斌微微頷首,老莫連忙樂顛顛跑過來站在王斌身後。
王斌再挑,似乎連個稍像樣的都挑不出來了。
蔡青見王斌猶豫不決,有些生氣。手一指,直接從人群中點了兩人。
“小的範二狗見過伍長。”
“小的張才見過伍長。”
兩個人過來對王斌行禮道。
王斌見那範二狗瘦得真跟一條細犬一般,一陣風都能吹倒。而張才則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不禁皺眉。
這倆人別說打仗,平日裏別生病拖後腿就燒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