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像陷入了一場醒不過來的夢魘中。
一會兒,是在陰暗的地道裏轉圈,一會兒又在山上孤零零一個人茫然四顧,找不到一個人,一會兒又和鷹眼大鼻子的戎人拿刀搏鬥,一會兒,就見蘇婉兒正含情脈脈的在破院子門口等他回來......
“婉兒,我回來!”王斌激動的跑過去握住她的小手。
這時,他覺得蘇婉兒愣愣的站著不動。當他詫異的打量蘇婉兒時,卻發現她的胸前插著戎兵的箭......
“呼——”他被嚇得猛的坐起來,張目四望,卻見自己在土樓的一間臥房裏。
“二弟,你終於醒了!”錢謬聞聲急忙過來,驚喜的嚷道。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王斌見他身上傷口纏著布,自己隻穿小衣,而錢謬也一身幹淨長衫,笑容可掬,連忙問。
“二弟,戎兵退了。慕容將軍奇襲戎兵後防,大勝敵軍。斬戎人首級五百餘,咱們贏了!”
“是啊,王老爺。咱們打贏了,全村的人多虧了你!”這時,劉二媳婦端著一碗熱粥進來,激動的說。
“哦——”王斌這才有些反應過來。
“我睡了多久?”他掀開被子坐起來,揉著發脹的腦仁問。
“王老爺,你睡了三天三夜了。大爺一直在照顧著你。”劉二嫂子搖頭笑著說。
“三弟,三弟他人呢?”王斌沒見褚達理,急忙問。
“三弟他在外麵遛馬匹呢!”錢謬走到牆邊小窗,向外一指說。
“婉兒,婉兒她在哪兒?”王斌見褚達理果真牽著大黑馬在村邊,又急切問道。
錢謬一下子沒了聲息。
“王老爺.....大軍過後,我們找了很久,也沒找到婉兒她們倆......”劉二嫂子說到這裏,禁不住哭了。
.......
定遠縣城。
將軍府內。
眾將官正聚集在大廳之上,分列兩旁,慕容恪巍然坐在正中,正聽著戎人使者的和議請求。“爾等不守本分,無故犯我大涼邊界,我大涼皇帝派我鎮守北地,護我國疆,你等若不速速退卻,北地雖遠,我大涼武威軍必誅殺之!”慕容恪威嚴嗬斥道。
戎人信使雖然態度傲慢,但見慕容恪決心已定,也隻好悻悻退去。
“將軍,此番大勝敵軍,揚我國威,定我邊疆,皇上定會龍顏大悅。”定遠徐知縣拱手恭維道。
“是啊,虎父無犬子,聽說大軍此次大勝,還是慕容公子率軍將戎兵一支引入絕地,加以殲滅,才讓戎人知難而退,議和求饒!”另一豪紳也感歎道。
“全靠諸位鼎力合作,齊心協力,我軍放得勝利,不僅犬子一人之力爾。我已經向皇上上奏此事,相信捷報到達之日,皇上必降下封賞。”慕容恪嗬嗬笑道。
至於王斌等人在靠山村拚死抗敵之事,慕容恪在奏章上隻字未提。
並不是慕容恪忘了這件事,而是他從可靠情報得知,戎兵此次退卻,並非因為在定遠踢了鐵板,而是因戎人諸王內部出現大亂。
等戎人平定了內亂之後,一場更大的風雨可能還要降臨......
慕容恪憂心忡忡的望向北麵。
如何趁此窗口期壯大實力,充實邊疆,實在是擺在他麵前的最大的要務。
.......
靠山村內。
因戎人已退,村人大多已經回到自己的家。
雖然王斌竭力抵抗,但平靜的山村已經遭到了巨大的創傷,不止蘇婉兒和馮四娘失蹤,其他幾乎家家都戴孝,戶戶添新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