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見武威軍人少,又不敢出來廝殺,越發猖狂起來。
搶了運貨的車子後,一個賊首馬鞭一指村內,怪聲叫道,
“進去殺了那幾個膽小軍漢,把女人留下,待本大王挑選之後,賞於爾等盡情享樂!”看樣子並不想留下活口。
手下眾賊聽說屋裏有十來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獸性大發,又向村內攻去。
那賊首則帶著幾人在外觀戰。
王斌借著火光見那賊首穿一身黑袍,外罩著武威軍的戰甲,手提一柄長矛,胯下一匹棗紅戰馬,其他幾個護衛也皆是一身軍士打扮,眉頭一皺。
“這幾人乃是武威軍逃兵,在此為寇。我等不必手軟。”他對褚達理說一聲,二人悄悄鑽出屋子,繞到屋後解開馬匹,從側後方直衝那幾個逃兵掩殺過去。
“啊——拿命來!”褚達理一馬當先,直奔那賊首而去。
都說做賊心虛,那賊首正往村中觀望,忽然見旁邊竄出兩個人,不由一提馬韁,嚇得想跑。
哪想到褚達理手裏握著石彈,一石打中他的麵目,把他打得捂著臉搖搖晃晃,再一石,竟直接跌落馬下。
褚達理上去舉起長戈,將起戳死,挑在半空之中。
“武威軍司馬王斌在此,爾等速速下馬投降,饒你們不死!”這邊,王斌也躍馬持刀衝了過去。
“快,捉賊啊!”正當此時,葛得進請的十餘名驛站官兵也趕到,在大路上邊跑邊喊。
那幾個軍士見王斌褚達理凶悍,又有武威軍援兵,知道難以逃走,一個個滾鞍下馬,跪在地上齊聲喊饒命。
褚達理上去想一刀一個結果了他們。
那幾個逃兵卻連連磕頭,說是受了軍官脅迫,不得已才做了賊,乞求饒命。
“三弟,暫且饒他們幾個性命。”王斌攔住褚達理,然後用金刀指著那幾個降卒大喝道,“爾等既已投降,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本司馬先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立即帶我等去尋賊人老窩救援被擄掠的百姓。若幹得好,本司馬可收你們為手下兵卒,免得衙門那頭受罪!”
那幾個降卒本來以為會被王斌捉拿去送官府。
就算不死,也會被黥麵受徒刑。
聽說王斌允許他們戴罪立功,並可以收他們為手下兵卒,一個個感激不盡,連忙叩頭說願意帶路。
這邊,驛丞親率驛兵也到了近前。
見褚達理殺了匪首,上前辨認道,“此乃黑風寨二當家,想不到卻被你們所殺,實在是首功一件。”
王斌見村內還有賊眾正在攻擊錢謬和李木劉四等人,忙令驛丞幫忙,去捉賊人。
自己則讓那幾個降卒帶路,急向黑風寨趕去,救援那裏被困的民眾。
期間,那幾個降卒也一心想要回歸正途。所以對黑風寨的情況知無不言。
原來這黑風寨是山中幾個流寇所建,平時靠著山高路險,官家捉拿不便,經常下山騷擾附近村屯百姓,搶奪財物糧食民女供自己享樂。
官軍來剿,就抽身往山裏跑。
這裏距離縣城又遠,況且縣內兵卒大多防禦戎兵,無力長期駐留,所以讓這股賊人做大。
前陣子戎兵入境,武威軍不敵,有很多傷兵和被打散的兵將往南退守。期間就有因部隊傷亡太大,當官的怕受懲罰,直接入山做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