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聽著,也不過是笑笑。
今後如何,又有誰能斷言?
也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罷了。
朱棣倒是聽進心去了。
唐均這話不無道理,攻進應天不容易,幾次戰役險之又險。
幸而有姚廣孝,否則濟南一戰便敗了。
這少年到底算出來了多少,這讓朱棣更好奇了。
“我說到這,你們心裏也有底了吧?”唐均佯作高深的說道。
朱棣才笑了一聲,姚廣孝就先出聲打斷了。
“唐小哥妙語連珠,貧僧自愧不如。”
“天色漸暗,我與弟子便就此離去。”
“日後定會再相見,珍重。”
姚廣孝向朱棣使了個眼神便站了起來。
朱棣看此情形,知道國事不等人,對唐均拱手後便離開了。
五日之後。
新帝突然在各處粘貼告示,上麵寫著:近來禍事紛擾,禍及百姓實在罪過,朝廷將施款上下,體恤民心。
整個應天府頓時變了一個樣。
人人都在稱讚這位新帝仁義。
不出兩日,應天府便開始恢複了往日了繁榮。
小攤小販的吆喝聲也重新出現在了街上,繁榮程度不亞於靖難之前。
半月餘的蕭條,仿若假象一般。
塞外商隊積壓的貨物也得以脫手,到底也賺了滿盆盈。
站在父親身邊賣貨的阿茹娜,俏臉卻染上一絲陰霾。
隻見唐均的算命攤被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原本午後她都有機會與唐均說上幾句。
現在竟連一個縫隙都插不進去。
著實是讓阿茹娜鬱悶不已。
不過正如唐均自己說的那樣。
冥冥之中,自有天道定數,事物如何發展自有道理。
原本朱棣愁得焦頭爛額的事情,少則也需一年來商討,此時竟一月便解決了!
若是知曉此事的人,定然會嘖嘖稱奇。
禦書房內。
“臣姚廣孝拜見皇上。”
姚廣孝作為朱棣身邊的近臣,無需行大禮。
這是朱棣給姚廣孝的特權,旁人根本享受不到。
即使是當朝第一文官解縉,也得恭恭敬敬的叩拜。
解縉站在一旁,對著姚廣孝行了個官禮。
“臣有要事稟報。”姚廣孝說道。
朱棣放下手中的奏折,示意姚廣孝稟報。
姚廣孝直言道:“皇上,軍機處有密報傳來。”
說完,還看了解縉一眼,顯然是在暗示他此時不應在場。
解縉也是個知趣的,馬上拱手道:“皇上,翰林院學士對於《文獻大成》似有不明,喚臣前去探討。”
“下去吧。”朱棣揮手道。
待到書房隻剩姚廣孝和朱棣時,姚廣孝才繼續說道:“那韃靼可汗屠了使節。”
“似有逆反之心!”
聽到這話,朱棣臉上滿是殺氣,他一拍桌子大叫道:“朕派使節去韃靼,意為‘相與和好,朕主中國,可汗主朔漠,彼此永遠相安無事。’”
“如今竟是不同!”
朱棣想了想,便怒聲道:“朕軍中大將何在?”
“淇國公丘福在跪在殿外,等候皇上發落!”
這時,太子朱高熾也在外求見。
朱棣皺著眉頭問道:“此時太子不替朕處理政務,來此作甚?”
“宣!”
朱高熾看著雜亂的禦案,便知曉那事朱棣已經知道了。
“兒臣朱高熾叩見皇上!”
朱高熾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心裏很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