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單論人情,她的確還是欠著他的,畢竟救命之恩大於天,當初沒有他一路相護,沒有他教她劍術,帶她殺妖獸,她也不會有今天……

她不論對這人存有什麼樣的感情,這都是無可否認的一點。

另外如果能利用水靈珠修煉,去荒洲似乎也不太會耽誤她的修煉。

權衡利弊再三,喬黎終於是點頭:“好,我答應你。”

雲澤錄請函收到是收到了,但距離次年春月的報道時間還有好幾個月,時間上也足夠了。

至於蘇夜痕這人……他雖然狗,但還不至於到信不過的程度,而且以他的修為之高,真有什麼歹心,現在就能把她綁了,犯不著在這裏和她討價還價。

蘇夜痕得到這樣的答案,唇角微彎:“明早去和你的同門道個別,咱們啟程回荒洲。”

喬黎點了點頭,但轉念又想起什麼,補充道:“但我不會有太多時間,次年春月,我還是得前往雲澤仙府。”

蘇夜痕眼睫垂下,略作思索才頷首:“等事成之後,我親自送你去。”

……

翌日喬黎將這事同桑樂妍他們說了一下,桑樂妍倒覺得沒什麼,薑信卻皺起了眉頭:“可雲寂洞規矩森嚴,師姐就這樣離開會不會……”

說到這,喬黎忙拿出一封信箋遞交給他:“對了,這是給齊師長的,你替我交給他。”

薑信還是有些猶豫,但桑樂妍直接從喬黎手中拿過信箋,放在了他的手上:“你就放心吧,且不說阿黎如今是雲澤仙府的人,就算還歸雲寂洞管著,他們也不能拿阿黎怎麼樣的。”

喬黎點頭:“我這邊自然是沒什麼事,但回去的路上,你們務必小心,可千萬別節外生枝。”

薑信看了眼桑樂妍,隻好點頭:“放心吧師姐,我們如今按原路返回,不會有事的。”

這邊喬黎在與桑樂妍他們交代事情,另一邊蘇夜痕則閑來無事地拿起了桌上的紅木匣子。

本是好奇之下隨意打開,卻不料除了那封錄請函之外,還有一封小箋,這小箋上貼了幾朵小花,別的不說,倒像極了凡間情人間互相贈與的情箋。

見此,蘇夜痕眸色微頓,抬指將折起來的信箋翻開。

隨之一列端莊清秀的字跡赫然入目——在雲澤仙府等你,落款:白霽寒。

“……”

信箋用的是情人間才會用的信箋,內容雖隻有寥寥半句,卻字字曖昧。

蘇夜痕的指腹在信箋的花朵上輕輕蹭過,旋即倏忽收緊,下一瞬,那朵嬌嫩的祈靈花便化為粉齏流散。

要說他本來還因為能感受到她的情緒而高興,這至少證明她還沒把他忘得幹淨,但如今見這麼一出,倒讓他有些不確定了……

她那麼想去雲澤仙府修煉,任他怎麼挽留都如此執意,當真隻是迫切想要修煉嗎?

十五年了……

這十五年裏她是否……

不,不能想,再想下去,他隻會想要殺人。

蘇夜痕冷沉著臉色將東西歸為原位,一忍再忍還是沒忍住揮開窗戶,從大敞的窗戶飛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