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喬黎亦是微歎了口氣。
也許桑樂妍的話是對的,她其實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他,畢竟感情這東西,如果忘記和放下是需要不斷提醒和壓抑自己的,那就說明本質還是在意。
如若不然,她也不會在明知他有所企圖的情況下,還隨他回荒洲,也不會受他影響而有憤怒和難受的情緒。
還有這些日子裏無數回的心痛,她也不大能分得清究竟是誰的心在痛了。
“……”
算了,既然如此,那坦然麵對吧。
蘇夜痕望著朝他走來的身影,唇角微微勾起,眼底也漾出些溫柔的笑意。
他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動,唯恐好不容易誘到身邊的人又跑了。
喬黎沒有看他,埋頭顧自給他處理傷口,柔軟的袖紗拂過他的胸腹,溫熱的手指也不時觸碰到他微涼的皮膚。
這般撓癢癢般的刺激,擾得蘇夜痕喉結滑動,身體緊繃,不由輕嘶了一聲。
喬黎眼睫垂著,專注給他包紮,聞聲隻淡定道:“別裝了,你根本不怕這點疼。”
蘇夜痕眸中情緒複雜,這回倒是沒說謊:“……誰裝了?”
喬黎認真給他處理完傷口後,才抬起眼簾看向他,這不看還好,一看她頓時放下手中東西,站起了身:“你……”
蘇夜痕絲毫不掩飾自己眸中欲望,隻是見她這如驚弓之鳥般的模樣,才有所收斂的起了身,手輕輕理了理衣裳,將露在外邊的腹肌給掩在了絲滑的衣料之下。
夜深人靜,空蕩的殿堂內紗幔飄飛,擾得燭火輕晃間,頗有幾分曖昧撩人的氣息。
喬黎往旁邊站了步,成功與他保持了距離。
蘇夜痕皺眉苦笑:“你又拿我當什麼人了?”
喬黎想了想也是,他修為那麼高,力氣也遠大於她,真能把她怎麼樣早動手了。
至於上次在聽雪樓客棧突然吻她,那大抵是他因為聽說了那些傳言,怒極攻心最衝動的一回了。
這平白無故的情況下,隻要她有半點不願,他都不會忤逆她的意願,不僅現在,當初在紫雲山居住的那些歲月,他也是如此。
很奇怪,明明如此強大狂妄,幹什麼都我行我素,卻好像獨獨在這件事上,格外壓抑自己?
蘇夜痕沉默片刻,索性頭也不回地出了殿門,飛身離去前,看了眼院中要死不活的神鷹,想著它乃神獸有自愈能力,於是順手把它另外一邊翅膀也給劈糊了。
殿內聽見慘叫的喬黎:“……”
她本來才走到桌前坐下,聞聲又不得不出來看看那隻鷹。
那隻鷹在被蘇夜痕劈的時候不敢吭聲,等人飛走了,它才罵罵咧咧道:“真是豈有此理,雷係小兒!如此殘害神獸!!遲早遭天譴!!!”
還沒飛遠的蘇夜痕聞聲又折了回來,落在了攬月宮的屋頂上,紫色的衣袂於夜色中翻飛。
玄天神鷹瞬間安靜:“……”
喬黎:“……”
她知道神獸不能與靈獸相提並論,其存活時間長久不說,智識也完全等同於人類,所以等蘇夜痕再次離開後,她想了想,還是上前道:“……前輩,你翅膀上的傷不要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