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把頭轉過去。”女警官突然慍怒地說。不過,她這句話的目標有些不太明確,所以我和小林都沒有移開視線。
“說你呢,你怎麼還不動!”哎,這麼漂亮的姑娘瞪了一雙這麼凶惡的眼睛,我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在小林得意的目光下,我無趣地撇開頭。
“還有你,我手銬的鑰匙在那個混蛋身上,幫我拿過來。”女警官還真是習慣了發號施令,又對小林指使道。這次輪到我得意地偷笑了。
“我?”小林撲閃著眼睛,反問道。
“不是你還有誰?看你蠻機靈的樣子,怎麼反應這麼遲鈍。”女警官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教訓著我們,我覺得這位女警官的言辭已經很過分了。
小林愣在那兒,一時語塞。我是看不下去了,插話道:“你是誰啊你?憑什麼你讓我們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次,小林和我達成了統一戰線,我說完,他忙不迭點了點頭地看向女警官。
“我是警察,正在執行捉拿罪犯的任務,需要你們的配合。”女警官理直氣壯地說。
“我知道你是警察啊,可是警察不是應該解救我們市民嗎?怎麼會要我們解救你?”警官先生告訴我被大熊哥劫持的是一個路人,可是我眼前的明明是一個蠻橫無理的女警察。如果這一刻我還沒認清灰衣警官在欺騙我的事實,那我簡直就是一隻蠢豬。
“你……”女警官的眉頭皺了又皺,第一次出現了語塞。
“你什麼你!還不想辦法救我們!”我搶白道。
“我……”女警官向我舉起了被拷緊的雙拳,眼睛裏急出了淚花。
我給了小林一個無奈的嘴角,小林向我豎起大拇指。
我以前看過一部電視劇叫《一公升的眼淚》,我一直懷疑一個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可以流出一公升這麼多的眼淚?實際上,我在生活裏從沒有遇到過這麼變態的人。小林算是我遇到過最會流眼淚的小子了,所以看著忽然嘩啦啦流眼淚的女警官,我問他:“你一次性最多可以流多長時間的眼淚?”
小林仔細想了想,回答我:“大概三分鍾吧。”
“才這麼短?”這個回答與我記憶中小林愛哭的印象不太符合。
好吧,我不該問這麼多餘的問題,小林狠狠地斜了我一眼。
我收回了疑問的眼神,趕緊轉移話題:“我賭她可以堅持四分鍾。”我這麼說的原因沒有其他,我隻是想趁機打擊一下這小子,借此告訴這小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賭三分鍾。”小林不服氣地說。
“好,賭注是什麼?”我連忙追問。申明一下,我是一個從不參與賭博這種運氣型活動的人,當然如果像現在這種贏麵很大的局,我會義無反顧地下注。
“一個月房租。”
“行,就一個月房租。”
山洪爆發……
五分鍾之後,女警官的眼淚還是沒有停止……
我怔怔地盯著這一幕,問旁邊的小林:“你知道為什麼她可以哭五分鍾以上,而你隻能一次性哭三分鍾嗎?”
小林搖了搖頭,問:“為什麼?”
“因為曹雪芹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巴做的。”
女人的哭聲和眼淚是一種可以摧毀全體人類神經係統的能量,這句話不那麼準確,它應該還有另外一種能量。
大熊哥眯著惺忪的睡眼站在我們麵前,我和小林緊緊挨在一起,女警官則很無視地繼續嘩啦啦……
一道手影從我和小林的眼前劃過,女警官的哭聲止住了,身體搖搖晃晃倒回了沙發的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