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將麵前的一條魚吃完,看著盤中狼藉的魚骨和湯水,寧哲意猶未盡的舔了舔齒縫,心中不由得大讚。
盡管寧哲前世乃是域主的愛子,山珍海味吃過不少,但他不得不承認,這條魚的味道的確是異常鮮美。
要知道這魚不過是玄靈宗放養在鏡湖中的普通魚類,雖然吸收了山中靈脈的靈氣,肉質略微的鮮美一點,不過就本質來說,比之域主府中的食材差了不是一丁半點。
然而在詩央的手中,這麼一條普通的魚。居然被她烹調的如此美味,此等廚藝,足可邁入天下一流的水準。
看了看旁邊呆呆望著自己吃魚的小師妹,寧哲輕笑道:“詩央,你這烹調的技藝果然非凡,大讚,大讚啊。”
詩央的俏臉一紅,低聲說道:“哪裏,寧師兄您是知道的,三年來你就隻吃這種魚,所以我每天都做,自然會略微純熟一點,如果換了別的,恐怕你就要大嘔,大嘔了。”
寧哲一愣,心中感動之餘,也被她的話逗的大笑。
笑聲漸落,寧哲才詫異的指著院中大大小小的筐子問道:“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咱們把鏡湖給包圓了不成?這味道也太難聞了……”
詩央抿嘴一笑,剛要說話,便聽到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不等兩人說話,一個大大的筐子便出現在了門口。
宋富的身形從筐後麵閃現出來,大聲說道:“詩師妹,這是今天剛打上來的魚,我就給你送來……”
他剛說道這裏,便看到了正坐在詩央旁邊的寧哲,麵色一紅,趕忙將手中的大筐放下,賠笑道:“寧……寧師兄在啊,我說怎麼感覺今天的鳥叫的格外清脆呢,原來是寧師兄回來了。”
聽到他的話,詩央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站起身說道:“宋師兄,你這十幾天,天天往我們這裏送魚,且不說這魚腥氣熏得我晚上都沒法睡覺了,就說你把鏡湖的魚都搬到這裏來,不怕別的師兄弟有意見嗎?”
寧哲這才明白為什麼院子裏會有這麼多的魚,原來都是宋富送來的。想來祭靈台一戰,讓宋富嚇破了膽,生怕自己會找他的麻煩,這才提前獻殷勤,想要用這些魚堵住自己的嘴?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一念至此,看了看旁邊的詩央,寧哲暗道這小師妹還是太過善良,換了自己,宋富第一次來的時候就直接打將出去了事。難道小爺還會真的在乎他那幾條魚嗎?但是現在他腹中的美味尤在,自然不會去動手做那種煞風景的事情。
而宋富聽到了詩央的話,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糕。他剛才分明看到寧哲在對詩央說著什麼,這話十有八九是他的意思,難道這小子居然看出了什麼不成?
想到這裏,他本就彎著的腰更下去了幾分,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話不能這麼說,他們那些人哪配天天吃鏡湖的魚,寧師兄剛剛大戰歸來,急需補充身體,我這才多送了幾遭,想來他們也不敢有什麼意見,師妹放心便是。”
聽到他拿寧哲出來做擋箭牌,詩央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寧哲卻將身前的桌子移到一邊,站起身來冷笑一聲道:“笑話,早幾日,宋師兄你不是也說我不配吃鏡湖的魚嗎?現在雖然事易時移,但是這種得罪人的事情,還是少跟我拉上關係為好。詩央,你去告訴元辰峰上的師兄弟們,今天晚上我寧哲擺全魚宴,宴請諸位同門。”
詩央雖然不太精通人事,但是聽寧哲這麼一點,也明白這宋富十有八九沒安什麼好心,寧師兄就是寧師兄,一眼便看破了他的鬼蜮伎倆。她看著宋富大聲說道:“好咧,寧師兄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寧哲麵色一沉,對遠處苦著臉的宋富說道:“宋師兄,今天晚上借你雜役處幾個廚子,你該不會有意見吧。”
宋富趕忙點點頭,又搖搖頭:“當然……當然不會,我一會就把所有的廚子都調過來,供寧師兄使用。”
“如此,就有勞宋師兄了,這份人情,寧哲記下了。”寧哲扔下了一句話,轉身便回到柴房中。
看到寧哲離開,詩央的俏臉上也蒙上了一層寒霜,冷哼一聲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嘭”的將房門關緊。
宋富看著兩扇緊閉的門,嘴裏不由得有些發苦,這位小爺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端的難對付。但是以寧哲現在的修為和地位,他又惹不起,一念至此,他暗自下定決心,以後離這小院遠遠的,惹不起躲得起。
當天傍晚,在房間中入定的寧哲緩緩睜開眼睛,長舒了一口氣。經過十幾天的修複,他明顯感覺到體內附著在經脈上的金色光點少了許多,想來是被身體吸收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