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本官是誰?”
“我不知道。”
“本官姓趙,你可以叫我趙大人。我來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不羈假僧。”
“……”
“……”
“你是江湖中人?”
“我是武林中人。”
“難怪你武功頗高,原來……”趙武官笑了笑,態度與白日截然不同,“假行僧,我看你不是真的僧人,隻要你願聽我的話,我不但會放了你,還會讓你發大財。”
“發什麼大財?”
“隻要你跟了我,還能不發大財嗎?”
“錢財乃身外之物……”
“狗屁,一派胡言!”趙武官振振有詞說道,“你又不是真的僧人,為何要與自己過不去?”
“趙大人。”王默笑道,“你隻是武官,而不是縣官,你把我抓來這裏,不怕知縣找你麻煩嗎?”
“他敢!”趙武官嘲諷道,“我發起狠來,連他都敢揍。”
“那麼陽大人呢?”
“哪個陽大人?”
“鄖縣知縣陽一謀……”
聞言,趙武官麵色一變,竟是站起:“你認識陽大人?”
王默看出蹊蹺,故意問道:“奇怪,鄖西知縣是知縣,鄖縣知縣也是知縣,你敢打鄖西知縣,為什麼一聽到鄖縣知縣,就嚇得……”
“你……”趙武官想罵人,但懷疑王默認識陽一謀,忙改口,“鄖縣乃襄陽府西部重鎮,鄖西怎麼能比?況且陽大人與湖廣都司大人交情匪淺,鄖西知縣給他老人家提鞋都不夠資格。”
王默一愣。
旋即,他就知道趙武官說的湖廣都司大人就是指湖廣都指揮使,正二品大員。
三司之中,都指揮是武官,相當於省軍區一把手,布政使(省長)與按察使(公檢法一把手)都要低半頭,隻有巡撫才能壓一頭。
“原來這個陽一謀還認識湖廣都指揮使,難怪兩年來沒有丟官。”王默暗想。
“假行僧,我見你武功不錯,你要是肯……”
“你先把我關回去吧,我考慮一下。”
“這……好吧。”
趙武官擔心王默真的認識陽一謀,就隻好依王默的意思辦。
不過,當王默被關回大牢後,一頓大魚大肉被送了進來,甚至還有好酒。
王默確實餓了,吃了一半,那儒生突然醒來,問道:“你不喜歡喝酒嗎?”
“很少喝。”王默隨口說道。
“……”
“你想喝酒就拿去喝吧。”
“豈有此理!你這是嗟來之食,我……”
“隨便你吧。”
過了一會,儒生起身上來,彎腰拿了酒就喝,咂咂有聲,隻差沒說“真香”。
王默吃了幾口,忽然問道:“你不怕酒裏有毒?”
“什麼毒能害我?”儒生滿臉嘲諷,“就算是苗疆蠱毒,也傷不了我分毫。”
王默故意說道:“你這不是吹牛嗎?聽說苗疆蠱毒種類繁多,最厲害的無人能擋,不但可以置人於死地,還會任讓人渾渾噩噩……”
“你當我沒去過苗疆嗎?”儒生譏笑道,“我在苗疆住了三年,什麼蠱毒沒有見過?十多年前,有一個和尚,叫什麼慈雲,曾跑來苗疆苗王府……”
“慈雲?”王默心頭一動,“難道他說的慈雲就是慈雲大師?少師正的叔叔少天明?”
“不說了。”儒生拿了一個雞腿,三兩下吃掉,走回原位坐下,繼續吐納。
王默擔心問多了,他會暴怒,就決定先緩緩。
第二天,趙武官派人來問王默,要不要換一個幹淨的屋子,王默沒搭理。
第三天,那儒生夜裏忽然睜開眼,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睡大覺的王默,心想:“這小子氣息穩健,遠非一般高手能比,即便是陽一謀,也勝不了他多少,怎麼會是陽一謀的手下呢?難道是我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