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盧爭宏終於找到了疲憊不堪的沈夜。
他坐在鶉火身上,身後趴著一直昏迷的楚韓。渾身上下殘破狼藉,楚韓身上更是血跡斑斑。
“我還想你們是不是回不來了。”他調侃道,低頭看了眼楚韓的傷勢,他氣息均勻,麵色稍有回複,應是沒什麼大礙。
“解決了?”他問。
沈夜低著頭若有所思,而後翻身從鶉火滾了下來,隻問:“交代你的事情搞定了沒有。”
盧爭宏此時身上仍纏著厚厚的繃帶,但動作卻比先前利索了許多。他從懷裏掏出了一疊文件,交到了沈夜手上。
“這個基地實際上就是個巨大的私刑場,那些被政府判了重罪的犯人和這次被基因限製法牽累的人每日都被拉去做了試驗,這裏有著詳細的記錄,隻要有了這些,估計這個什麼破法立馬就玩完了。”
盧爭宏又看了眼沈夜身後的鶉火,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鶉火的本來麵目,先前在靈界見星紀時隻覺得那人尊貴的不可侵犯,而此時的鶉火卻是霸氣的讓人無法正視。
神獸,果然是神聖的東西。
他瞧了半晌,才被沈夜的話打斷:“喂,爭宏,想個辦法,我們要盡快從這裏出去。”
盧爭宏愣了下,才恍然道:“先前已經聯絡到白護了,他會過來做接應,這裏的保安一共是四百三十二人,但真正懂得使用靈氣的隻有十三人,但都是些小嘍囉,很好解決。”
沈夜哦了聲,心裏大致明白了,先前在密室裏所見的被浸泡在玻璃罐裏的人多半就是羅文所說的軍隊,隻可惜目前尚未完成,平白讓他們給毀了個幹淨。沈夜忽又想起了那兩個白條條的女人,不由得寒毛發怵,心中對羅文的辦事手段餘有心悸,羅文隻控製人的身體,所以即便腦袋沒了也仍可聽命行事。想自己險些也成了這些隻受人控製的白肉條,他渾身上下更是直打冷戰,滿心的都是盡快離開這個莫名其妙充滿血腥與陰謀的地方。
而他也急於見到白護,因為他此時,的確需要見到白護。
“我們什麼時候走?”他問。
盧爭宏抬起頭略眨了下眼,“明天一早就可以,不過首先要楚韓能醒過來。”他正說著,忽聽一聲些微的細響,身側的鶉火身上猛然冒起了陣陣紅光,而後便聽“撲通”一聲,神獸不見了,地上隻出現了兩個壓成一團的人。
“哎喲喲,壓死我了!”鶉火又恢複了小孩的模樣,他身上的楚韓幾要把他內髒都給壓出來了。“你們兩個,還看著,還不趕快把我拉出來。” 他怒斥道,全然的一副任性孩童的模樣,先前神獸的威猛立時不見了蹤影。
沈夜知先前能解決羅文鶉火功勞極大,便不與他鬧,用力扶了楚韓並將鶉火拉了起來。
“你怎麼又變成原樣了?”盧爭宏覺得新奇,不由得問道。
沈夜輕輕一笑,便將先前在靈界星紀傳他咒語的事情講了出來。
“這條咒語隻能解開他的封印兩個小時左右,剛剛時間到了,他便隻能恢複原樣了。”
鶉火聽了很不服氣,打斷道:“嘿,剛才的才是我本來的樣子好不好!”
沈夜撇了撇嘴,按著鶉火的腦袋揉了又揉,“小鬼,給我安靜點!”他推了一把,直把鶉火按到了盧爭宏懷裏,然後便跟他打鬧了起來。
盧爭宏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管身前兩人的胡鬧,隻將楚韓扶到了室內的床上,他伸手探了探楚韓的脈搏,又掏出了水晶檢查了楚韓的靈氣。
很微弱,但很有活力。滿身的都是不服氣的倔強味道。
這人,怕是他們幾個裏最不服輸的一個,生來的高傲性子,有資本,也有能力,雖說今天被傷成這個樣子,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
現在唯一麻煩的是以後的事情,盧爭宏雖然對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的不多,但他也隱隱覺著事情並沒有結束,還有許多更加複雜的情況在等著他們來處理,而這些情況,恐怕都要在見過白護之後才能清楚。
第二日楚韓便醒了過來,隻是渾身酸軟乏力,行動不太方便。腿上的傷有愈合的趨勢,但也隻是稍微好轉而已。倒是沈夜,昨日惡戰,本是跟楚韓一樣累的差點進棺材,但經過一夜的休息後竟已恢複了個七七八八,一大早就精神的跟鶉火鬥起嘴來。
楚韓看著沈夜的樣子訝異的難以成言,端詳了許久才懨懨的吐出了句:“你小子真是壯的像頭牛。”雖然知道沈夜現在忽然變得如此厲害完全是拜白護所傳靈氣所賜,但語氣中也難免帶了幾分的不服氣。
沈夜捏著鶉火的臉笑道:“隻是皮厚罷了,倒是先前也有人這麼說過我。”
楚韓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