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王子與玩具製造人威斯林格(3 / 3)

陌生人深夜拜訪了威斯林格,他們參觀了他的作坊,看了他製作的八音盒和能跳舞的小娃娃,似乎並沒引起多大興趣。後來客人的眼光停留在一座更古老年代的座鍾上,這是威斯林格的一部傑作,外表精美漂亮,但走時不準。表盤上分成16個小時的間隔,似乎是為了計算另一個時間用的。威斯林格用了整整3年時間才裝製了它,它有五根表針,每根表針以變速和變向的方式沿著各自軌道運動。這座鍾可以告訴你天體間最難確定的距離和星座的位置,但不能告訴你一天的時間。陌生人對這個離奇古怪的鍾雖然很感新奇,但認為它不過是病態思想的產物,不值得去認真研究。陌生的客人走了,他們順便買走了玩具製造商的一個布娃娃,給他扔下了很多的金幣。望著馬車漸漸遠去的背影,威斯林格從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布娃娃,對它仔細地看了最後一眼,然後上緊發條。那布娃娃醒了過來,伸了伸腰,威斯林格對它喃喃地說:“你能幹這事,你要穿過數千年,並把信息帶給我。”那小娃娃謹慎地向四周了望一番,然後一步蹦到街上,像影子似的一掠而過,消失在黑夜中。

威斯林格開始忙碌起來,他幹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他用特製的工具打開那座大鍾,拆開指針,又撬起表盤。他換了一些零件,緊緊金屬線,連接方式也做了調整,隨後他測量了表針之間的夾角,才去上發條。這時,空氣中發出了劈劈啪啪的爆裂聲,火光沿著金屬線掠過,整個屋子籠罩在一片怪誕的光亮之中,這表明他和時間路聯係上了。

又一天夜裏,更夫剛打過11點。一輛由兩匹高頭大馬拉的車轉過街角,在紅牛客棧前停住了。威斯林格站在窗前向對麵望去,一個小人從車廂裏跳了出來,飛也似地直奔玩具製造商的大門而來,它一步跳上窗台,抬起金屬製的小臉望著威斯林格,恭敬地鞠了一躬。威斯林格向車夫示意,車夫拉開車門,從裏麵撮出一個長長的、沉甸甸的包袱。車夫費了好大的勁兒,蹣跚地把那個包袱背到作坊中來。包袱裏裝的是一個人,他昏迷了過去,但一會就會醒過來。威斯林格對這個人仔細地看了看,笑著說:“他發胖了。”他摘下假發,去掉灰白的胡須,幾下子就換了一幅模樣,跟床上那個昏迷不醒的人如同一人了。威斯林格轉過身去卷起桌上的圖紙,放到火中燒掉了,又拎起一把錘子,朝大鍾砸過去。

威斯林格帶著他的布娃娃坐到了車廂裏,車夫對他強調:“你必須扮演我給你描述的角色,每個細節都十分重要。”然後車夫具體地告訴了他應該說些什麼話,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姿勢等等保持身份和風度的問題。他們來到了國王陛下設在這裏的第7號工作基地,點起了一把大火,火光把整個基地吞沒了。車夫拉著威斯林格一前一後地走入車廂內的一麵鏡子之中。

威斯林格回到了王宮中,他就是當年被弟弟打發到遠古時代的王子,如今,他坐到了禦座上,成為主宰四個太陽係及方圓20光年內所有天體的國王。在他的身旁站著的大臣是柯林斯,那個從遙遠的17世紀接王子回來的車夫正是他扮演的。

原來,這一切都是扮成威斯林格身份的王子精心設計的,他先是向未來世界發出了機械娃娃,它給王子召來了援助。然後王子製造出一個可直接與時場相連的裝置,借助這種裝置,他可以建立一個原始的電子係統,以確定時間路上的活動,以及規定甚至交換封閉的位置。王子利用時間斷裂和錯時現象,曾對國王的私人安全大臣柯林斯下了命令,讓他在出現時間封閉的那個當口,小心地摸到國王的禦座前,用一種味道濃鬱的香精,使國王進入酣睡狀態,隨即穿過時間鏡,把他帶到17世紀,丟到威斯林格作坊中那張破亂的床上。

再說那位留在17世紀的國王陛下,在人們的眼睛中他就是威斯林格。一夜之間,人們發現威斯格就像變了一個人,他連最簡單的鍾表也裝不上了,並時常受精神錯亂的折磨。他經常滿口胡言亂語,失去了以往的恭謹,還傲慢無禮地命令人們稱他為陛下,於是招來一陣痛打……至於威斯林格最終的結局,正像柯林斯大臣所掌握的情況那樣:某一天,他喝個痛快,然後用繩索套住脖子,就此了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