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時間超立方體皺褶(2 / 3)

她逐漸恢複了知覺,雖然她的軀體回來了,但周圍的其他東西卻都沒了。光亮開始跳動、震顫,她看見查爾斯站在前麵,聽見他的呼喊,卻不能穿過那奇異搖晃的光和他相會。卡爾文的聲音像穿過雲層而來。突然,梅格感到被什麼東西猛勁地一推,如同戳破一道玻璃牆,一下子被送到查爾斯跟前。他們站在一塊陽光普照的陌生大地上,空氣裏充溢著鳥語花香,彩色蝴蝶在他們身前身後翩翩飛舞。梅格把鼻梁上的眼鏡往上一推,想確定一下她所看見的是不是真實的。三位夫人出現了,咯咯地笑了一陣了,惠奇夫人在笑聲中現出身著黑袍、戴黑色尖帽的身形。查爾斯冷冷地說:“如果諸位夫人喜歡夠了,我看你們是不是把剛才發生的一切給我們解釋解釋。事先不通知一聲,就用這種方法突然把我們帶走,簡直把人嚇死啦!”

原來他們所到的地方是一顆叫作烏列爾的星。它是螺旋星係梅西耶101號中的恒星馬拉克的第三顆行星,即使以光速到達這裏也需要許多年,但是他們轉瞬間即到,用的是超立方體的方法,也可以說是用“皺褶”的方法。地球上沒有什麼詞語能夠說明這個方法,把它解釋明白。總之,這是一種走近路的方法,超立方體就是五維。用五維方法通過空間無須走那長長的路程,可以比方為能縮短直線的距離。他們停在烏列爾是為了稍事休息,也是為了看清他們將要與之鬥爭的對象。沃齊特夫人變成一個美麗的似馬非馬的白色畜生,她的微笑和柔和的微風拂麵,如太陽的光線那般溫暖。她馱著查爾斯、梅格和卡爾文在天上飛翔,看見下麵有許多畜生,個個都像沃齊特夫人所變的那樣似馬非馬,在花園裏唱歌飛舞。沃齊特夫人繼續往上飛,停在一座極高的山頂。他們轉身看到在遠處繞山的雲層之上有一個可怕的黑影,它的存在就是我們地球多災多難的根源。夫人告訴孩子們,梅格的爸爸就在這黑影的後麵。

梅格聽說此事急不可待,哭著請沃齊特夫人送她去見爸爸。沃齊特夫人用巨大的翅膀包著她,她感到安慰,感到一股力量注入她的全身,三位夫人又用“皺褶”的方法把三個孩子帶到一顆空氣呈灰色的星上。在那裏他們見到一位愉快的女人。這位女人高舉著一個水晶球,往那個球裏看,可以看到黑暗的宇宙空間和各個星體在裏麵移動。孩子們在這個球裏看到了星球之間的戰爭,看到了他們的地球和他們的母親。沃齊特夫人原是一顆星,在同邪惡黑影的戰鬥中雖然獲得勝利,但卻永遠喪失了自身的星體。

他們告別了這位女人,離開了她的行星,“皺褶”到卡馬佐茨,站在一座小山上。三位夫人說梅格的父親就在這個星球上,但具體地方她們也說不清,也無法再陪孩子們一起走了,下一步全靠他們自己了。胡夫人把她的眼鏡留給梅格作禮物,告訴她在最危險的關鍵時刻再用。惠奇夫人的禮物是告誡他們下山進城時要一起走,不要叫人給分開。梅格雖然有些心怯,但對爸爸的思念使她戰勝了恐懼。

這山下城市裏的房子都一模一樣,都是刷成灰色的小方盒子。每所房子前麵都有一小塊長方形草坪,一排看上去十分單調的花長在通往房門的路邊。每所房子前都有孩子在玩耍,有的跳繩,有的拍球,但跳繩、拍球的節奏都相當的一致,繩起繩落,球起球落都是同時的。過一會兒,房門同時打開,外表一樣的婦女走出來,像一排紙娃娃。她們都站在台階上,一同拍手。孩子們一齊抓住球,一齊折疊繩子,一齊轉身進屋。房門都在他們後麵砰的一聲同時關上。街上的行人都一律邁著奇怪的機器般的自動化大步,目不斜視,根本不注意梅格他們三人。查爾斯問一個報童,得知這裏是卡馬佐茨的首都,中央中樞情況中心就設置在這裏,叫做“伊特”的那個東西是這裏的最高統治者。

梅格三人來到巨大的中央情報大樓,手拉著手進入一間安置著機器的大屋子,又走了幾乎一英裏才看到盡頭。這盡頭有一個平台,平台椅子上坐著一個人,說他正在等著他們,但是他的話語不是從嘴裏說出,不是聲音傳到耳朵裏,而是直接進入他們的腦子裏。這個人眼睛明亮,發出一種紅光。他頭頂上有一盞燈,這燈和那眼睛一樣,一閃一閃地跳動著,節奏穩定一致。他要為這個行星上所有的人承擔痛苦、責任和思想負擔,為他們作出決定。為了使查爾斯他們順從就範,他讓孩子們跟他一起說乘法表,但孩子們有意說些與乘法表節奏不一致的話語,使紅眼人的計謀無法得逞。查爾斯感覺紅眼人的言行不是出自他自己,而是由什麼地方來的指令控製著的。查爾斯想弄明白這背後的指使者到底是誰。紅眼人請查爾斯往他眼睛裏看,說這樣做他就可以告訴他那指使者是誰。查爾斯注視那雙紅眼。梅格大喊大叫地上前阻攔,提醒查爾斯別上當。可是,為了查明紅眼人,弄明白爸爸在哪裏,查爾斯決定進入紅眼人的身體裏麵去,他相信他能返回來。查爾斯看著紅眼人的眼睛,看著看著,他自己的瞳孔變得越來越小,最後黑點消失。結果查爾斯軀殼雖在,聲音雖在,但已不是原先的查爾斯了。他的言行全變了,說明他已靈魂出殼,成為他人手上的木偶了。梅格和卡爾文緊緊抓住查爾斯的軀殼不放,追問紅眼人把查爾斯弄到哪裏去了,幾個穿黑色工作服的人把他們分開。這個變得陌生的查爾斯勸他們也往紅眼人的眼睛裏看,和他一樣被吸進去。他向他們宣傳,在卡馬佐茨這裏大家因為完全相同而感到幸福,希望他們也進去試試。梅格和卡爾文知道這不是真查爾斯說的話,他們同這個假查爾斯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