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柱國侯府上下都炸了鍋了。蘇二小姐哭哭啼啼地回到府內,林素提心吊膽的,能不著急嗎?她立即拋下手頭的活,匆匆小跑過去。
蘇雅容早哭的不成人樣,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滾而下,哭聲哽咽,曲著身子蜷縮在床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人欺負了。
“姚兒,你這是怎麼了?告訴娘親,娘替你做主。”她焦急問道,安撫拍著蘇雅容的背。
蘇雅容不應,哭聲淒涼,淚水打滾,爬進林素懷裏,就如同受委屈的小貓咪一樣。
林素覷了眼同行的江離,希望能從她嘴裏了解些什麼。
江離苦著臉兒,憂愁解釋道:“雅容去了兵部事務處......知道了林途戰死沙場的事兒,然後就這樣了......”
“什麼?”一聽到林途二字,林素便知道自己女兒的大概,不過最讓她震驚的是,林途戰死沙場了?
林素麵目頓時憂愁,蹙眉,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雖然兩個月沒見到林途人兒,也不知道雅容和林途之間發生了什麼糾葛。但如今這哭得梨花帶雨的,以後不知道她還能怎麼生活?
房間內,大姐蘇婉容聽到林途陣亡的消息,目光呆滯,仿佛被抽幹了靈魂。她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語:“春風得意馬蹄時,不信人間有別離.......怎麼會......”
林素覷了眼自己大女兒蘇婉容的狀態,苦悶道:“哎呀,茹兒你怎麼也哭了啊?”林素無奈,怎麼家裏兩個女兒都癡迷林途那小子啊?
“我......我忍不住。”蘇婉容哽咽,沒有哭出聲來,撫手擦淚,輕輕靠在自己母親後背。
江離見到這場景,自己幹等著急,隻好跑出去找柱國侯蘇子鳴。
蘇子鳴正在城內巡查今年官員獎懲情況,一聽到家裏兩個女兒都出事了,急匆匆趕了回來。
一打聽事情來龍去脈,全都是為了林途那野小子。蘇子鳴頓時來氣,罵道:“人死了都死了,反倒你們兩個大家閨秀,都為一個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啊?”
誰知,這一罵,蘇雅容哭得越發大聲。
“真不知道林途那小子有哪一點是好的.......”蘇子鳴無奈,還想說下去。誰知林素一聲大喊:“夠了,你別說了——”
林素憤怒,覷了他一眼。眼神裏充滿了不滿和警告。她的內心掙紮著,試圖能安慰自己女兒,但她也無法找到合適的理由來解釋他的選擇。
蘇子鳴這才閉上了嘴,心裏依舊是煩悶。真不知道林途那家夥是怎麼勾引自己的兩個女兒,如今這一走,不知帶來了多少的麻煩了......
一家子人就這樣沉默著。
許久,蘇雅容才緩緩止住了抽泣聲,一段軟弱無力、時斷時續的聲音響起:“我......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但我一聽到林途陣亡......的消息,我心裏特別難過無力......特別後悔......”
“孩子呀,你這不叫喜歡,這叫做愛。”林素輕拍蘇雅容的肩膀,繼續道:“喜歡可以割舍,但愛難以拋棄呀——”
蘇雅容抹掉眼角的淚光,懵懂嘀喃道:“這種感覺......是愛嗎?”
林素溫柔地點了點頭。
......
北境線,西關城。
寒風南下覆蓋大地,雪地茫茫不見人煙。
林途上馬後,打了一個哈欠。應該是昨晚沒睡好。
這幾天阿鐵鹽語一直來找他,分享了很多她認為很有趣的東西,什麼牛羊產仔啊、怎麼燒羊排啊等等之類無聊的話題。這對於21世紀高人才大學生的林途來說,毫不感興趣。
就算是阿鐵鹽語喜歡我,兩個靈魂無法深入交流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我這麼明顯抗拒,她難道看不出來嗎?林途吐槽。
要不是礙於程大炮的麵子,自己早想滾了。
林途拿著糕點,悠悠騎馬出城。自從上次程大炮和阿鐵達見麵之後,程大炮開始放鬆對林途的監督,就連程小金也忍受不了他們的男女私會,常常一個人回城去了。
幾天下來,就剩下林途一人,帶著兩個騎兵前去赴約。
阿鐵鹽語今天話很多,林途還以為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結果,她突然來一句:“寒冬快到了,我要準備回去戎狄城過冬了。”
林途一聽,心裏一個激動。
回去了?
以後豈不是不用見麵了?
好事啊!
“哦。”林途裝作冷靜的樣子,默默回應。
“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和我說的?”阿鐵鹽語很期待。
“嗯......路上小心。”
阿鐵鹽語撅撅嘴:“怎麼又是這句?上次不是說過了?”
“呃......那提前祝你春節快樂。”林途隨便吐了一句話,按照舊曆,今天是臘月三十,明天是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