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最後的“角逐”(2 / 3)

周三壽通過他的表情變化可以判斷,這家夥十有八九也參與其中了。他嗬嗬地笑了笑,拍著邢誌的肩膀,語氣輕鬆地對他說道“年輕人嘛,應該經常上網,與時俱進嘛,隻要別太出格就行。”說著,從茶幾的紙抽盒裏抽出了兩張紙巾遞給邢誌。

邢誌接過紙巾擦了擦頭上的汗,連聲說道:“謝謝周總,謝謝周總。”周三壽狡黠地轉了轉眼球道:“我今天要和你說的是另外一件事,主要是想讓你出麵給我幫一個忙。你來公司這幾年一直都很認真地工作,這一點我都看在眼裏,我知道你這個小夥子工作有能力,辦事很紮實,是我的得力助手,所以考慮來考慮去,這個任務非你莫屬,隻有你去做我才放心。”

“您說,是什麼事?”

“其實也不是個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我也不想瞞你,是這樣,最近有個人手裏有幾版猴票要轉讓,猴票,你知道嗎?就是猴年的郵票,本來說好了要給我,可沒想到關鍵時刻這人又變卦了,於是就鬧得不怎麼愉快。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如果我再主動去找她的話,一方麵是太跌份了,另一方麵對方一旦發現我的迫切心情,會趁機抬高價格。所以,現在需要你出麵,你隻要暗地裏跟著她,看看這段時間她都和什麼人接觸,然後回來告訴我就行。如果發現她和什麼人在交易,要想盡一切辦法把這事給攪黃了。你能做到吧?”

原來是這樣啊!邢誌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那顆懸著的心也終於回了位。他抬起頭看著周三壽說:“可是我不知道那人的長相怎麼辦?”

周三壽詭異地笑了笑,起身走到自己的老板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前幾天肜小婉和她姥姥在一起的時候拍的照片,遞給邢誌說:“喏,就是這個女孩!”

邢誌疑惑地看著周三壽,伸出雙手接過了那張照片,他隻看了一眼立刻就驚呆了,臉部的肌肉快速地哆嗦了兩下,失聲叫道:“怎麼會是她?”

周三壽疑惑地看了看邢誌道:“你和她怎麼會認識?”

邢誌緊張地回答“我們是大學同學!”

周三壽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道:“對對對,沒錯,這個女孩也是西安交大畢業的。”

翦衛國帶著一臉風塵,從鹹陽國際機場下了飛機,直接搭了輛出租車進入西安城區,直到這時他才感到有些傻眼。

出租車從西門進城,一直向東,過了兩個路口後又向北方向行駛,即到了他此次的目的地——石坡橋。從出租車上一下來,他就愣住了,眯著迷茫的小眼望著西安的大街,而他的身旁就樹立著一塊路牌,藍底白字明明白白地寫著:石坡橋。這和他想象中的石坡橋簡直大相徑庭,想象中這個名叫石坡橋的地方,應該是一片低矮的平房,沿著一條幽深彎曲且很擁擠的胡同,便徑直可達他要前去尋找的石坡橋南二號。然而眼前的這一切卻讓他感到發懵,一眼看不到頭的高樓大廈錯落有致,放眼望去,寬闊的大街和擁擠的人潮,以及鱗次櫛比的商場酒店,無一不在彰顯著這座古城的繁華,而每一幢建築的頂端,都有一個唐式建築的房頂,顯現出古城的另一番古典氣質。

翦衛國傻傻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臨出發前的那股衝動頃刻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卻是說不出的迷茫和失望。在如此一個繁華都市中要從茫茫人海裏去找尋一個從未見過的人,簡直如同在大海裏撈針。

他愁眉不展地考慮了很久,無意間看到了一家商場門前的巨型LED電子廣告屏,忽然聯想到以前在家時,經常在電視上看到尋親的報道,具有非同尋常的感染力。他猛地一拍大腿,對呀,為什麼不去電視台嚐試一下呢?

幾經周折,翦衛國終於打聽著找到了西安電視台,也不管人家管不管這事,在前台上就對迎賓的禮儀小姐講述了自己的來曆,說得人家禮儀小姐目瞪口呆,不知道應該怎樣對他解釋。

恰好,他所說的話被一位生活類節目的編導聽到,立刻引起了他的極大興趣,便主動地把翦衛國叫到了一邊,很耐心地聽翦衛國把自己此次來西安的目的又講了一遍,從四姐被查出患白血病開始,到她的被抱養身世,以及通過那個藍底白花包袱裏找到的地址,估計她的出生地很有可能是在西安,等等,說到動情處,翦衛國激動得泣不成聲。

這一番講述讓這位年輕的編導更是為之動情,哭得稀裏嘩啦,當即就決定申請專題,並同時安排攝像和采訪記者對翦衛國進行拍攝采訪。直到這個時候,翦衛國才知道這位編導叫李梅。

按照翦衛國所提供的地址,記者們陪同翦衛國來到附近的派出所進行戶籍査詢,警察們一聽記者的來曆,二話不說給予大力配合,立刻從電腦中調出所有叫衛秀英或者魏秀英的人,結果找出了80多個同名同姓的,老的有七八十歲,年輕的有二三十歲。翦衛國考慮,按照四姐現在的年齡推算,她的母親現在應該在50歲到60歲之間,那麼這80多個衛秀英中,七八十歲以上的老人基本上可以排除,二三十歲的也就更不可能了。所以,經過確認,他決定把年齡段縮小在50歲到60歲的範圍內,這樣,還剩下了20多個衛秀英,分布在西安各地居住。

頭一天沒什麼結果,電視台暫時把翦衛國安排在招待所裏住下。第二天早上,記者們就分成兩路,各自拿著從派出所打印出的資料分頭核實這二十幾個衛秀英。忙碌了整整一天,記者們都累得筋疲力盡才回來,可是在碰頭會上一聊,這二十幾個人除了有一個外出多年,具體聯絡方式不明以外,其餘所有的衛秀英經過記者們的認真核對,全部與翦衛國所提供的資料不符!

翦衛國一聽這個結果,心裏頓時涼了半截。難道說偏偏那個外出的衛秀英碰巧就是四姐的生母?

在翦衛國離開家的這幾天裏,肜小婉總感覺自己的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這讓她感到有些恐懼,無論她去醫院還是到服裝店,那雙眼睛始終都在死死地跟著她,想甩都甩不掉,可是當她突然轉過身往後查看的時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跟在自己身後,莫非是產生幻覺了?但是這種被人盯梢的緊迫感又確實非常清晰。她停住腳步,從挎包裏掏出化妝鏡,學著電視裏地下黨的樣子,用疑惑的眼神仔細觀察著身後的每一個人,確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難道真的見鬼了?拐過一個街口就到了四姐的家,肜小婉突然發力,快速地跑進院裏將大門關上,然後捂著狂跳的心髒悄悄地上樓到了四姐屋裏,悄悄地掀起窗簾一角,查看路上過往的行人。終於在路旁的一棵法國梧桐樹下,她看到了一隻穿著皮鞋的腳,行跡鬼祟地躲在樹後,整個人被粗大的樹幹所遮住,隻是隱隱地露出了藍色西裝,似乎也在往她這個方向窺探。從那個人的身影輪廓上看,肜小婉覺得很像一個人,腦子裏突然閃出邢誌的影子。

沒錯,那個跟蹤肜小婉的人確實就是邢誌。開始他是在執行老板周三壽的指令,看看肜小婉最近都和什麼人接觸,然而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己經超出了周三壽對他的要求。當邢誌聽說肜小婉手裏有猴票的時候,貪婪的心就己經開始蠢蠢欲動了,為此,他甚至專門去了一趟郵票市場打探猴票目前的價格。在得到了令他頗感震驚的信息後,他腦子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想辦法把肜小婉手裏的猴票搞到自己手上。

但是,讓邢誌沒有想到的是,他在郵市打聽的那個人,恰恰就是七爺王誌偉。七爺起初隻是覺得這個小夥子很是眼熟,等這人走出去後,他突然想起,似乎是在周三壽的公司裏見過一麵。

七爺沒有多想,直接就撥通了周三壽的手機,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把前來打聽價格的這個人對周三壽描述了一下。周三壽一聽,雖然表麵上沒說什麼,腦子裏卻不由地打了個問號,邢誌跑到郵票市場打聽價格是什麼意思?莫非這小子動了歪腦筋,是想截自己的和?可問題是,他從哪裏能找來這麼多錢?周三壽那倆眼珠子飛快地在眼眶裏轉動了幾圈,隨後他拿起手機,撥了邢誌的號碼,沒想到他的手機處在關機狀態。

邢誌此時正在一個網吧裏上網,從醫院裏跟蹤肜小婉返回她的住處後,他大略地計算了一下時間和她的生活規律,比如她什麼時間出門,到什麼地方去,然後什麼時間再返回,這樣他心裏便有了數,按照概率,隻要連續跟蹤三天,時間方向地點都能吻合的話,他也就明白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了。

他進了網吧後,找了一個很僻靜的角落,再次用“我知道你是誰”的QQ號碼登錄,看到周榮的QQ處於在線忙碌狀態,就毫不猶豫地將其點開,直截了當地問:給你的時間己經到了,你考慮得怎樣了?之後他的兩眼就緊盯著屏幕。

過了好長時間,周榮才回複道:你到底是誰?

邢誌冷笑了一聲,在電腦上寫道:別扯淡了,我是誰重要嗎?

周榮:當然,否則的話,我怎麼能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邢誌:騙你?嗬嗬,真是個笑話。你也不想想,如果我騙你的話,會把你的底子摸得這麼清楚嗎?我沒時間和你兩個在這裏磨嘰,你隻要回答我,考慮得怎麼樣了?

周榮:我還沒想好,怎麼辦?

邢誌:你是不是在拿我的耐性當禮拜天過呐?我現在給你一個最後的時間,今晚八點前給我答複,否則,你的全部資料都會出現在網上。你自己去想吧,我還忙,沒工夫在這裏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