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周五放學,安然做完教室的值日,抱著幾本厚厚的練習冊下樓準備回家,下樓時卻聽到了一陣戲謔的口哨聲和喧鬧聲。
那是學校裏最出名的小混混團夥,仗著家裏的權勢大,在學校裏專以欺負人為樂趣。
安然沒有回頭,加快了下樓的腳步。
“喂!”這群富二代卻沒打算放過她,一個染著黃綠色頭發的男生嘴角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攔在安然的麵前。
“安然是吧?沒聽到我大哥叫你呢!”安然看著眼前的幾個看起來就很精神小夥的幾個人,心跳不禁加速,但她還是努力保持鎮定,試圖繞開他們。
“麻煩讓一下,我家長在校門口等我,我得出去了。”她的聲音雖輕,卻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別著急走啊,陪哥幾個玩玩唄!”小夥的語氣輕佻,眼神中滿是挑釁。
小混混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個“樂趣”,幾個人瞬間圍上來,將她堵得無可退路,言語間開始夾雜著汙言穢語,試圖用言語攻擊安然的意誌。
安然的眉頭皺著。
“差不多行了!”站在他們後麵的白襯衫男子突然出聲,冷冷打斷這些人那些不入流的話語。幾人讓開一條路,讓頭兒來到安然麵前。
安然看清了那人的長相,長得還算周正,隻是,那張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傷疤,從額角到顴骨。
還挺,嚇人的。
“你就是安然?新生軍訓彙演上搶走我妹鋼琴表演的人?”傷疤臉眯了眯眼,仔仔細細地打量起眼前這個小丫頭來。
明眸皓齒,膚如凝脂,口含朱丹,小臉上素麵朝天,卻遠勝濃妝豔抹,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美目流轉間,水靈動人。
好一個美人兒!
“是你妹妹假裝軍訓受傷,主動放棄表演的。”安然的臉色如常,絲毫沒有害怕他們的人多勢眾。
傷疤臉聞言很輕地哼了一聲,傾身,捏住安然的下巴,逼迫她抬頭:“所以你是承認了那個表演最後是你上的吧?既然如此,你隻要周一在大會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麵給她道個歉,承認搶了她的表演機會是你的錯,我們就放了你,不然的話……”傷疤臉嘴角勾起,笑得邪惡。
安然用力甩開他的髒手,顧不上下巴脫臼般的疼痛,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對視著傷疤臉:“不然的話你們要怎樣?法治社會,你們想拿我怎樣?”
“我沒做錯的事情,憑什麼給她道歉!”
“我警告你們,再不讓開,我就要喊人了。”
這些話似乎是觸怒了傷疤臉,他大手一揮,向後退一步,立刻就有一個灰綠色頭發的小混混上前,手臂一揮,差點碰掉安然手上的書。“喲,還學會喊人了?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了?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
“救——”安然扯著嗓子就喊出聲來,幾個小混混怕鬧出動靜來,一下子全部人都上前想要阻止,慌亂中不知是誰從側麵推了她一把。安然一個踉蹌,手中的書散落一地,她努力想要站穩,但身體卻不受控製地向前倒去,直接摔下了樓梯。
“嘭!”一記沉悶的響聲,安然的身體沿著樓梯一階一階滾落,每一聲撞擊都像是重錘敲打在旁人的心上。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連小混混們慌亂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安然!”樓梯上方傳來呼喚,緊接著徐昱初就慌慌忙忙地出現在自己身邊。
“你們、你們!”徐昱初憤怒地說不出一句話來,紅著眼心疼地把安然扶起身。安然掙紮著坐起身,膝蓋和手臂傳來陣陣劇痛,但她沒有哭泣,也沒有鬧騰,隻是用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睛盯著樓梯上方的那群人。
她的眼神沒有恐懼,隻有堅決和不容侵犯的尊嚴。